忙活一天,倒是难得正点下班回家。
只是家周围完全变成了一个大工地,无数的大小机械在工人的操作下发出巨大的轰鸣,忙得那叫一个沸反盈天。
又只一天的工夫,大部分地方的废墟都清理完了,原本连绵的胡同平房区变成了大片平地,只有四眼儿眼的房子孤伶伶矗立在那里,四周已经立起了遮挡的围墙,简直就跟钉子户一样,不要太打眼了。
工地已经完全铺开,把房子包围在中间,却是单独铺了一条路,还特么是双向四车道的大路,直通大门,两侧都用简易围墙挡着,看起来就好像一条幽深的大胡同。
工地上忙,这条被单独隔出来的大路也忙,就见着七辆后八轮子拉着大大小小的箱子排队停在院门前,穿着制服的搬家工人在一群白大褂的指挥下,小心翼翼地将一个个箱子搬到院子里往下,每个箱子都贴着封条,上面不是写着小心轻放,就是画着醒目的骷髅头,搞得搬箱子的工人,一个比一个紧张,捧着箱子的感觉就跟捧着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一样,连步子都不敢大迈,全都是挪着小碎步往前跑。
我一看这也没法儿把车开进去了,只能停在路口外边,步行回家,刚走到门口,就被一白大褂给拦住了,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带着黑框眼镜,头发随随便便梳成马尾,一身的书呆气,看就好像看什么十恶不赦的罪犯一样,刷地一伸手,“这里是山南大学特种生物实验室,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我特么真是日了狗了,那个中什么海老子都进去过,自己家还进不了了?“这是我家,这房子是我的,我凭什么不能进!让潘福城出来,他想干什么?”
那女孩儿一看我发火,大概是觉得有点危险,连忙退后几步拨打电话。
不一会儿的工夫,潘福城急匆匆出来,笑着说:“哎呀,苏主任下班了?”
我也不跟他客气,直接说:“潘教授,这怎么回事儿,我回自己家不能进门了?你想干什么?就算开发占地还得给补偿金呢,你们一毛钱不出,就想把我们这么大一房子给白占了去?我告诉你啊,这房子不是我的,是我朋友的,人家有房产证,把官司打到最高法你也没理!”
“甜甜没跟你说吗?”潘福城一楞,“不是说给你找地方先在外面住一阵子,等这里完全建好之后再回来吗?甜甜她们白天就已经全都收拾东西搬走了!现在这里只剩下我们这些人了。”
卧槽,这特么算什么事儿?我这上了一天班,回家却被告诉被搬家了。
之前跟冯甜通电话的时候她怎么没跟我说?
我赶紧给冯甜打电话。
电话一接起来,背景里还是乱七八糟的,好像很多人在忙活,我原本以为那是她在建实验室的声音,现在看起来满不是那么回事儿,赶紧问她。
“哎呀,今天太忙,把你给忘了!”冯甜在电话那头失声叫了一嗓子,“那你赶紧过来吧,我们搬到甜水巷四十八号这边来了,有话过来说,我这边忙着呢,好了,挂了!”
电话就挂了!
我仍然不死心,强烈要求再进去看一眼。
结果进了屋里这一看,好家伙,全搬得空空荡荡,装修工人正在打软隔,做间壁,加实验室防护,虽然已经是晚上下班时间,却一点收工的意思都没有,看样子是准备挑灯夜战了。
只有我那九层卧室没工作,可人也不少,全是潘福城实验室的科研汪,签过保密协议,才放进来收拾。
我无可奈何,只好退出来,最后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这住了好一阵子的家,开车直奔甜水巷。
路上我给四眼儿打电话说这事儿,哪知道四眼儿却是浑不在意,反而安慰我不要难过,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有冯甜在,什么样的大房子还挣不来?又兴奋地说他们的工作已经有了极大进展,搞起来之后,别说这么一套平房,搞幢楼都不是问题。
好吧,四眼儿不在意,我也不能算完,至少这房子不能给潘福城白住,我那卧室九层楼呢,至少得给我点租金吧。就算他们只是用的最下面那一层,但上面八层可也都用不了了,当然得按九层全租来算才行。
我一路盘算着清楚,打定主意,等会儿见了冯甜,别管她怎么转移话题,怎么理由充足,我也要咬定青山不放松,不给我租金,就别想用我的九层妖塔,啊,不对,是九层卧室。
甜水巷位于静昌区,位于明城东侧,紧靠明城最大的胜利公园,环境相当不错,俞家的华达集团在那里开发了一个高档住宅小区,里面一水儿都是独立的欧式别墅,单独的花园前后院,典型土豪中意的住所,每一幢都价值上亿,这种房子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别说买了,就算白送都住不起。
我现在虽然小有身家,但这种房子撑死了也就能买一幢半,买完之后连装修的钱都没有了,却想不到现在就能有机会白住这种土豪之家了。
想来这别墅也是俞悦提供的了。
往甜水巷里一走,简直跟进了欧陆小镇一样,那家伙,满满的异域风情,连特么在院子里忙活的佣人都多半不是中国人,有菲佣,有阿三,有黑人,还有块头大到跟熊一样的白人保镖。
路两边停的不是布加迪威龙,就是迈巴赫,要不然就是法拉利、保时捷、兰博基尼,再也济也是宾利、劳斯莱斯、凯迪拉克。
这么说吧,我开我那低调的国产小suv在这道上这么一走,有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