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光阴不返。
夏云人生中的第一件大事,在众人翘首企盼中,如期而至。
尽管婚礼的布置并不隆重,但在人数上,却是相当给力。
对于夏正然的这台开台锣鼓,夏云并不计较于心,他担心的是后者。
今天早上,吴叔急急忙忙跑来相告,说是李家在得知过继人员更换一事后,当场推掉这门婚事,过继一事也已作罢,然而夏正然却依然假模假式的准备着婚礼,他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夏云在离开之前颜面扫地。
知道夏正然的用意,夏云反倒是从容不少。
“这样也好,至少以后不用屈居李家屋檐,看别人脸色生活。等到那十万两黄金到手,我大可以去外面租个四合院。”
……
望着祠堂门口人头攒动的热闹景像,夏云嘴角扬起一抹自嘲。
“这些人都是来看我的笑话吗?族长可真是下了血本呐!竟然连各大势力的核心人物都请来了,过继虽然算不上家丑,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请这么多大人物前来观看你亲侄子过继,难道他觉得这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
穿着平日极其普通的衣服,夏云昂首挺胸,大步流星的走进祠堂,虎虎生威的脚步带起一阵不大的气流,他希望意气风发的模样,可以帮助自己化解眼前的危机。
行到祠堂中心,少年顿足而立,孤单的身影,与周围的世界,格格不入。
众人的目光,带着不同的色彩,悉数落在他的身上,有同情、有嘲笑、有幸灾乐祸、亦或其他……
面对众人的这般注视,夏云心如止水,棱角分明的脸上,出乎常理的冷漠,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前方贵宾席上,袖中的双拳再度紧握。
“李家的人果然没有来。”
这时,夏正然洪亮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今天是我夏氏一族大喜的日子,感谢众位宾客的亲临,如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海涵。”
话音刚落,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夏正然目光轻移,落在场中的少年身上。
“夏云,今日你便代表夏氏一族,履行先祖的遗训,过继李家,这是无上的光荣的事情,我代表夏氏一族老老小小对你表示感谢。”
又是一波掌声响起。
夏云呵呵一笑,无比自嘲。
光荣?
这特么的也叫光荣?
光荣,你儿子怎么不去啊?
还有……这些人,你们都是***吗?
这也鼓掌?
夏云直视前方,视线之中,夏正然道貌岸然的模样,让他感到一阵恶心。
“作为夏家子孙,有责任和义务为家族略尽绵薄之力,不像有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尽玩些暗渡陈仓的把戏。”
夏正然轻咳了一声,表面不为所动,袖中的双手却是紧紧的握了起来。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竟然敢当众给他难看,顿时火上心头,但转念一想,涌上心头的愤怒,慢慢消退。
“过继之后,希望你能尊老爱幼,兄友弟恭,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早日为李家开枝散叶,也不枉先祖当年的一番苦心。”
“那是当然。”
“从今天起,你将改名换姓,成为李家的子孙,不过,你身体内始终流着夏家的血液,日后若是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也决不会袖手旁观。当然,对于你的品性,我和族人都是很有信心的,不然也不会选择你作为过继的人选,希望你能一直将这种良好的品性保持下去,给夏、李两族的年轻一代树立良好的榜样。”
“树立榜样,这我可不敢当,有您的不忠不孝在前,我又怎敢后来居上,其实,您才是我们大家应该学习的榜样。”
夏正然也被夏云这话给吓到了,现在是什么场合,竟然……
“我这亲侄子还是这么爱开玩笑。”
夏云目光一冷,气场陡然增大。
“我可没开玩笑,您公然违背先祖遗训,这难道不是不忠不孝吗?”
闻言,夏正然脸色一黑,半天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我可真是冤枉啊!”
“哦?这话是从何说起,依照先祖遗训,三哥才是最佳的过继人选。”
“夏雨确实是最佳的过继人选,只是他身为族长之子,将来传承族长一位,又岂能改名换姓,成为他家子孙,我如果这样做了,才是真正的不忠不孝。”
“原来是这样?只是族长大人,我有个问题想请问您,我…是不是族长的儿子?”
“曾经是。”夏正然毫不犹豫的道出了事实。
“我既然曾经是族长的儿子,依照祖制,您强夺了我族长之位四年之久,现在您不仅没有将族长一位物归原主,反而将未来的族长过继,那这又算是什么?难道是大忠大孝?”
“当年二弟惨死,你身陷父亲去世的悲痛之中,加之年纪尚小,我不忍你小小年纪,便肩负起家族大任,于是,果断扛起家族兴旺的责任,这件事情众位长老无不知晓,你这般冤枉,真是让我寒心,我原本以为你已心无芥蒂,但……,唉,百年之后,我该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二弟。”
看着夏正然老泪纵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惺惺作态模样,夏云恶心至极,在场的众人,如是不了解的,还真以为是受了多大委屈呢!
“原来族长是在设身处地为我着想,看来我真是冤枉你了,不过,您既然认为族长一位,委屈了您,现在何不退位让贤呢?”
听到退位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