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酷儿气喘吁吁跑回去时,门口里三圈外三圈围满了人,连宿管阿姨都来了,靠,这让她怎么进去?
她想起包里制作逼真的玩具蛇,这是她防身用的。在电台工作,少不了骚扰,她不能真拿刀跟人家干架,那都是财神爷。她就想了这么个法子,谁要是摸她腿,她就把蛇塞咸猪手手里,我打不死你,我吓死你!
“啊——蛇!蛇!”李酷儿手一扬,把蛇扔进人群,扯着嗓子大叫。
一条长长的滑腻的东西落下来,女生们一看,尖叫着四下逃窜,门口瞬间腾出一条道儿来。李酷儿捡起蛇,进门,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一进门,就见那男人好整以暇地坐在她床上。
酷儿故意拎着蛇往他身上蹭,“顾教授,您大驾光临,有什么指示?”这男人真可恶,竟然就这么坐在宿舍里瞅着那群疯狂的女人在门外对他花痴,不做阻止,这是一个老师该有的态度吗?一个正直的老师应该杜绝这种现象!
“果然听了我一次课,脑子开窍了。”男人拿过她手里的蛇放在手里把玩。这是在夸她吗?不,他在拐着弯骂她笨,还顺便夸自己教学有方。
无奈小命在他手里,李酷儿狗腿,“那是,听顾教授一节课,胜读十年书。顾教授,您不会是来考察我的吧?”有事说,没事滚!她也就只敢在心里嘀咕。
男人站起来,她才到他胸口,他竟生出想摸摸她头发的冲动。顾教授咳了一声,掩饰内心的异样,“我来看看你衣服洗得怎么样了,顺便,告诉你,你漏掉了一双袜子。”
我xxoo啊,李酷儿心里狂飙脏话,就一双袜子至于吗?
男人踱到卫生间,看着泡在盆里的衣服皱眉,他那高档西服彻底糟蹋了。狭小的卫生间尽管干净亮洁,他还是有些不适,鼻翼微吸,“你用什么洗的?”
李酷儿警铃大作,一把把放洗涤用品的柜子关上,“新款高档洗衣液。”
“味道怎么怪怪的?”
“我这款是专除异味的,威猛先生,除异味更强劲!”酷儿两手握拳,做了个超人的动作。
顾西权被她动作逗乐,不再追究,把袜子扔进一个粉蓝的小盆里。李酷儿咬牙,“那是我洗……”
“嗯?”
她垮下肩,把后半句吞回去。那是她洗小pp的盆子啊,她很爱护的,每次用完都消毒的。
“给你一个小时洗完。”顾西权说完走出去。靠,这是监工吗?她洗不完他还不走了是吧?
“都晚上了。”而且她刚录完节目,很累的。
“习惯不好,改。今天事,今天做。”男人坐回她床上,正好能看到她在卫生间的身影。
就这么看着在卫生间忙碌的小身影,他竟然会生出一种家的感觉,这种感觉真是诡异。他逃避似的打量小床,床头挂了两个相框,一张四人合照,一张是小时候的酷儿和一个男孩。
床单是学校统一发的,倒是枕头是十字绣,上面绣了“酷植100”几个字,一看就是和谢植在一起时的物件。顾西权嫌弃地把枕头一扔,下面,一堆零食里露出个小本本来,户口簿!
翻开第一页,户主信息……一二三,只有三栏。不对,户口簿上是父亲、母亲、女儿一家三口,那照片上那个男孩是谁?
现在再看,那张两人合照,怎么看怎么扎眼,你个小姑娘坐人家腿上干什么?即使你才五六岁你也不能和男孩那么亲密!
看看,一个低着头,一个抬着头,要干什么,接吻吗?这样有伤风化的照片竟然挂在床头!是每天都看吗?女孩子家家怎么这么不知羞!
李酷儿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顾西权拿着她的户口本皱眉,捏着户口本的手指关节凸显,像是有什么仇似的。
“喂,你干嘛翻我东西?”酷儿上前把户口本夺过来,这是私人物品懂不懂?
“这个不能翻啊?”问的那叫一个无辜,好像理所当然可以动似的。
“不能!当然不能!”酷儿拿着洗好的袜子用力一甩,甩他一身水。
她出来晒衣服的时候,见顾西权正在摆弄她的手机,她扑上去,“你妈没教你别人的东西不能乱动吗?”
从未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顾西权身上的气息冷凝,一双黑眸明明波澜不惊,酷儿却觉得那背后已翻起了惊涛骇浪。她呐呐站起来,湿湿的小手往自己衣服上擦,“我……我的意思是您想看跟我说一声,我给您解锁。”
男人斜了她一眼,修长的手指点了几下,手机“咔擦”一声,滑开。
酷儿看怪物一样看他,她设得是人脸解锁,得刷她的脸才能解开啊,他是怎么解开的?
男人在她震惊的目光中给她,啧了一声,颇为不屑,“我没有窥看别人隐私的癖好。”他拽着她的枕头扔出来,“把枕套给我换了,还有,你手机里还有谢植的联系方式?”
乖乖,这是吃醋了?酷儿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您放心,我早和他一刀两断恩断义绝,我祝您俩白头到老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呸,我这嘴,您当最后一句没听见。”
酷儿见他坐在那儿还没有走的意思,故意打了个哈欠,偷偷瞅他。顾西权觑着她那小样儿,从书桌上拿了她本作业本翻着看。
我去,这还不走了?酷儿用手扯扯嘴角,露出最甜美的笑容,“顾教授,您看我舍友也要睡觉了,您有什么指示,明天再吩咐?”
态度良好,语气听着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