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酷儿几乎是落荒而逃,不是她想逃避责任,是这种“手工定制”的全能机器人管家她真赔不起。
有了昨天的教训,今天她老老实实走大路。一个不认识的小学妹过来,满眼星星:“学姐,昨天和你一起的帅哥是谁?新来的转校生吗?能帮我转交东西给他吗?”
帅哥?酷儿恍然想起还有个被她扔在废弃杂物间的伤员。她昨天回去一躺在床上就睡了,醒了直奔听涛小筑,完全忘记还有这么个人。
他昨天好像是让她拿镊子和纱布。一天一夜过去了,他伤的好像不轻,天有又这么热,很容易引发伤口感染,他不会已经歇菜了吧?
路边正好有家药店,酷儿犹豫了下,走进去。买了镊子纱布,还要了消炎降烧的药,如果人还活着,很可能高烧不退。
在路上不觉得,走到废弃小屋门口时她才觉得害怕。受了伤不敢去医院,害怕警察,他一定是干了什么违法的事。昨天他还威胁她如果报警,他就要杀几个人。这样的人,她要救他吗?她一个弱女子贸然进去,会不会从此一命呜呼了?
但他昨天好像也没把她怎么样,而且她撂了他一天,万一他真的死了,岂不是她害死的?不要不要,她可不想年纪轻轻背负一条人命。昨天就见了点血她都能噩梦连连,要是男人真的因为她死了,她还不得天天鬼压床?
酷儿把手机调到紧急呼救,小心扒着门缝向里面瞅。杂物间窗户都被东西堵住了,常年不透风,散出一股霉味来。除了这些,里面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
难道他走了?
小心地推门,年久失修的门随着推力发出吱呀的声音,在夜色里,格外刺耳。酷儿停下来屏息听着里面的动静,燥人的蝉知了知了地聒噪,良久听不到动静,她的心也跟着莫名地烦躁起来。
推开门走进去,屋内光线太暗,酷儿打开手电筒扫射。咦?双层床前怎么多了一摞桌椅,高度正好挡住下铺。
李酷儿心中一动,难道?她快步走过去,搬开最上面的桌椅向里看去,果然,男人正紧闭双目躺在床上。
想必他怕自己昏迷的时候有人进来,才搬了桌椅挡住床铺。仔细查看,地上的血迹也清扫过了。那他为什么不直接顶住门?难道是在等她?
男人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上身光裸,露出结实的胸膛。腰腹部用撕成条的布料简单地包扎着,经过一天一夜,已经被血水浸的发黑。
紧握成拳的手放在腹前,青筋暴突,可以看出,即使在昏迷中,身体的疼痛仍然折磨着他。
酷儿心底一惊,伸手去摸他的额头,额上的温度烫的她一缩。完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果然发烧了。
她坐在床边轻轻推着他:“喂,你醒醒。”他可千万不能死在这儿,昨天可是有人看到他们在一块的。
男人紧抿的双唇颤了颤,却没有张开眼。
酷儿看着他干裂的唇,从包里拿出矿泉水到了一点点沾润他的唇。感受到清凉的水源,男人双唇动了动,水滴顺着唇缝流进去。
见他能喝水,酷儿一喜,紧绷的心跟着放松了许多。她又多倒了点,趁男人启唇,把退烧药片塞进去。
谁知刚才喝水还喝的好好的,这下竟然把水吐出来了。水顺着嘴角流出,被吐出来的还有药片。
不是吧,昏迷了还能自动分辨入嘴的东西?这也太难伺候了。
一般这种被追杀身受重伤自生自灭都还不死的人,在小说里都是dà_boss,她碰上的这个dà_boss竟然怕吃药?
“喂,你醒了吗?”酷儿拍拍他,男人还是一动不动。
她又把药和着水塞进去。她可不是那些穿越小说里的女主,身怀奇珍绝技,随便一出手就能治愈绝症起死复生。她就知道发烧了该去医院,该吃退烧药。当然还有物理降温,但这不是条件不允许么。
和第一次一样,男人又把药给吐出来。她尝试了一次只给他水,他竟然又乖乖的喝了。
酷儿怒了,这不是故意的嘛!
“你想烧死啊,不吃药你怎么退烧!”
躺在床上的男人如一尊蜡像,不动不响。
李酷儿又试了一次,结果和之前一样。好好一颗药,都快被水化没了。
气的她拍了男人一巴掌,“你等死吧,我不管你了!”
愤愤地拿起包站起来转身离开,衣服却一紧。她回头,见男人青筋突兀的手正紧紧地攥着她衣服的一角,像个怕被丢弃的孩子。
酷儿蓦地心底一软,“那你好好吃药?”
攥着她衣角的手松了松。
她坐回床边,轻轻把他扶起来,重新拿了片药塞进他嘴里。还没来得及给他喂水,他就急急地吞下去。干涩地药片刮着脆弱的喉咙,他无意识地往她怀里靠了靠,像是寻求夸奖的孩童。
他的举动触动酷儿心底最柔软的一根弦。他敏感又小心地偎着她,从他那种想靠近却又害怕的举动,她能看出他小时候是个渴望母爱却得不到母爱的孩子。
喂完药,她又挑了干净的布料拧了水敷在他额头上,希望这样能有效果。
外面突然响起窃窃地交谈声:“快点,就在这儿……”
酷儿心中一紧,握紧拳头悄声走到门边,难道有人发现了他们?她没看到,床上原本昏迷的男人睁开眼,满目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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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觉得这个男人是不是有问题?举起你们的双手大声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