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堵在警卫脖颈上的手指,血流没了阻挡喷洒而出,空气通过喉管进入刺激的那人剧烈咳嗽却发不出声响,只听到噗嗤噗嗤的血水外冒的声音。
顾西权在他耳边低语,沾染鲜血的脸侧妖冶如噬魂的魔妖:“看,你拥护的队长根本不管你的死活,下一刀,你希望我隔断你的食管还是颈动脉?”
那人剧烈挣扎,死亡对他们来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眼睁睁的看着血液喷出,眼睁睁的感受着刀刃一点一点的割破管道,眼睁睁的等待着生命一分,一秒的流失,凌迟着他清醒的意识。
对着手持长枪的警卫灿然一笑:“还是你们替他选?也许他更愿意以筛子的形式死在同生共死的战友手下。”
脚步毫不犹豫的向前迈进,他每迈进一步,列成排的警卫便退后一步。且进且行,顾西权失去了耐性。他的小东西还在等着他,他没时间跟他们耗。
手腕用力,计算精准的割上男子颈动脉。
血液pēn_shè而出,喷了前面警卫一头一脸:“你的战友只有几秒钟时间。”
把警卫向前一掷,压在成排的警卫身上,撞开人墙飞窜出去。小闫紧跟其后,撞破一辆车玻璃翻身进去发动引擎:“院长,这里!”
“香江路。”这是酷儿给他打电话时留下的唯一地址。
香江路?那里是离市区约莫一小时车程的城郊,如果遇上堵车,何时到达无人可知。
顾西权拿出手机来研究视频,他知道,对方敢让酷儿说出地址就一定不会待在原地等他找上门,却,那里是他唯一能找到的与她有关联的地方。
视频是事先录制好的。刚才着急,并没有看完,接着往下看,他发现酷儿被小男孩儿摇醒了。一张小脸儿满是血污,不知受了多大苦,血污掩盖下的小脸惨白如纸。
想到酷儿遭受的痛苦,他就恨不得手刃了那畜生。
画面里,酷儿极其艰难的抬起头,眉头紧紧皱着,痛苦不堪的样子。小男孩儿伸手给她擦脸,她握住小男孩儿的手,抬眸看向前方,正是对着顾西权的方向。小嘴无力的张开着,无助地呢喃:“顾教授,救我,顾教授,你什么时候来救我……”
承受不住身体的疼痛和害怕,霎时泪流满面。
顾西权握紧拳头,牙关咬的咯咯响。
这时手机响起,他睨了一眼,阴沉的接起手机:“说!”
那边的声音轻佻愉悦:“看到我送你的礼物了吗?”
“说你的条件。”干脆利落。
“我的条件?”那边轻笑,好像已经胜利了,他漫不经心的拨弄着桌上的小花儿,欣赏着视频里的惨景:“你新研究的项目,就是不知权少会选择女人,还是江山了。”
“呵,不过是一个新型军事系统,”顾西权冷哼:“也值得你比作江山。偷儿果然是偷儿,眼皮子浅的忒厉害。”
“系统可以给,但我的女人受的那些伤该怎么算?”他向来不是一个吃亏的人,更何况还是在对待心爱之人上。他说过,敢伤他的女人一毫,就得做好付出巨大代价的准备。
“那怎么办?”那人无所谓的耸耸肩,语气里充满了挑衅:“伤都已经伤了,难道权少还能让时间倒流?”
看完一遍视频,顾西权按下重播,听到男人的话,唇角邪魅的上勾:“是啊,伤都已经伤了,难道你还能让时间倒流?”
话音未落,只听得电话那边人声大乱:“不好了,主人,夫人呼吸衰竭,生命垂危。”
“顾西权!”男人咬牙切齿,恨不得咬在嘴里一块块把他撕碎:“别忘了你的女人还在我手里!”
“如果我的女人在你心中比你的小偷母亲重要,你尽管可以动手。”随手滑动屏幕,点在屏幕上的手指骤停。顾西权盯着屏幕上那张泪流满面的小脸,眼神一凛。
“小闫,派红舞和小白一同赶往香江路。”
“是!”小闫心中一动,难道是酷儿小姐受伤很重?
“院长,如果,如果酷儿小姐没在香江路怎么办?”视频他看过,酷儿小姐应该伤的不轻,那双腿可能,可能永远都站不起来了。
顾西权揉着太阳穴靠在椅背上,声音轻却坚定:“不管她在哪儿,我都会找到她。”
“吩咐技术部打开传输设备,系统有任何异动都不准轻举妄动。”
“院长,你真的要把我们多年的心血给他?”酷儿小姐的生命重要,但几百号人不眠不休的付出同样重要。
“下令下去查内奸。”知道这次安防系统原理的只有内部人员,若不是内部人员透露风声,不可能会突然出现一个莽夫一样的人来撞击展柜玻璃。明知道不是普通玻璃撞不破,为何还要做无用功?
小闫沉静下来,如果他们之间出现了内奸,这是一件可悲的事。
可,同样的,如果没有内奸,敌方不可能会莽然派一个人来单纯的撞击展柜玻璃,撞击的目的无非是想要触发机关,杀死参展的所有人来嫁祸给院长。
车子一路疾驰,最后一个甩尾停在香江路的一个小诊所外。凭直觉,顾西权觉得酷儿口中的小诊所就是这家。
诊所门面不大,广告牌已经被风雨冲刷的看不出原色。听到刺耳的停车声,诊所老板惊异的走出来,是一个年轻小伙子:“你们……”
顾西权下车径直走进去,诊所房间很小,一览无余,床上,躺着一个熟睡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