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先生绝对不会想到我会干出这事的。不过,瞿溪也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他这一次装备又换了,换了辆让人哭笑不得的摩托车,整个人打扮得也是皮衣皮裤地像个同志。
我皱着眉头一脸苦笑地看着他:“哥,你就不能开四个轮子的吗?”
“这车不便宜呢,比奥拓贵多了。”他说完对我眨了眨眼睛,递给我一顶机车帽子。
“服你了。我还是打车吧。”我再次皱眉看了看那车,还是没有勇气坐上去。
“放心吧,绝对给你非同一般的体验,你不会后悔的。”他笑得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
我实在拗不过他,只能戴好帽子咬牙坐上了后座,他让我环住他的腰,就这样带着我在午夜里飞驰起来。那种感觉的确是非同一般的刺激,我激动紧张地搂着他的腰把身体紧紧地靠在他的背上,却也因为这样获得了一种无法言喻的安全感。而这种安全感,恰恰是孟先生所无法给予的。
这是时隔两年多我再次踏进酒吧的大门,认识孟先生之前我常常去,不过大多时候都是去酒吧兼职。大学的时候,就靠着这一行当勉强读完整个大学的,因为我实在不想因为钱的事情难为我爸。而酒吧的兼职,是所有兼职里工资最高的。
这对于我来说是遥远的历史了,又仿佛就是已过去的昨日。瞿溪带着我进去了,我也努力表现出一副懂行的样子,尽量不让自己显得过于土包子。
我两喝高了。
瞿溪一脸魅惑地伸手把我拉入了舞池,让我自由地随着节奏和他一起扭动,他时而在我的左侧,时而在我的右侧,时而伸手拉着我的手举过头顶让我转圈。我其实不太会跳舞,但是在他的带动下,我亦扭动得像模像样。
看得出来,他是一个高手。
正在我们玩兴正嗨的时候,酒吧突然停电了。一瞬间,全场尖叫声不止,大家都慌乱了起来。一阵拥挤中,不知道是谁伸手摸了一把我的屁股,我“啊”地一声尖叫起来,随后就被一个人拥入了怀中,我闻道了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道,那股淡香让我的心莫名安定。
“别怕,这是酒吧玩的小把戏,今天是中元节。”他轻声在我耳边细语。
果然如他所料,很快酒吧的上空就飘来了两个长头发白长袍的鬼魂,一瞬间只听得到女人的尖叫声。紧接着,一阵阴森的音乐从dj的方向传了过来,此时绿幽幽的射灯也打开了,舞台上不知道何时站上了几个带着魔鬼面具、穿着白色长袍的舞者。
音乐开始一点点地高亢起来,灯光逐渐开启,一瞬间全场都沸腾了。瞿溪在绿色的幽光中静静地注视着我,在人潮人海的尖叫声中捧着我的脸,当他的唇几乎要碰到我的唇时,我伸手推开了他。
我突然极其扫兴地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想起自己已经被金钱所囚禁、被那点儿不具名的感情所奴役的不自由的身份,一瞬间万念俱灰地扭身便想离开。
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再次把我扯入了他的怀里,当我欲挣脱时,瞿溪在我耳边低低地说:“不要压抑你的天性。”
这句话对我这样的女人的确有股致命的诱惑力,我抬起头对上了他那幽幽的眼神,以及眼神里散发出来的那点桀骜不驯。那是属于艺术家的独有的个性,而那种个性,在这昏暗的酒吧里被无限放大。像我这样无所不为的女生,又怎能错过这样的一场邂逅?
“来吧,让小宇宙尽情地燃烧吧!假如现在就是世界末日!这一秒你会不会庆幸在我的怀里?”dj高亢而略带磁性的嘶吼声以及煽情的话语配合着劲爆的音乐再一次点爆了全场。
而此时,瞿溪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吻上了我的唇,他轻拥着我用他灵活的舌头探入我的灵魂深处,让我浑身都不禁颤栗起来。
这是我时隔两年多后,第一次和孟先生以外的男人接吻。并且,这个吻来得太过霸道,带着很强的侵略性,让我根本无从拒绝。
那一刻,一丝本能的快意从我的脑海里肆意而欢快地蹦了出来,我的思想开始飘忽,我灵魂随着音乐不断地飘摇,而我整个人就这样被瞿溪紧紧地搂在怀里,在一群欢快的年轻人的队伍里,畅快淋漓、痛痛快快、不受约束地拥吻。
这是我永远在孟先生那里无法获得的。
“这才是你该过的人生,和我这样的男人恋爱,伊北。”瞿溪低低地在我耳边说道,同时他的手穿过了我小吊带的下摆,发出了十分危险的讯号。
“停。瞿溪,你先别动。”此时的我,理智还尚且留存。
他乖乖地住了手,轻抹了一下唇上残留的口水,眼神充满回味地看着我:“伊北,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他直接切入了重点。
“瞿溪,你根本都不了解我。”我轻轻地说道。
“不,不需要了解,我喜欢你,就够了。”他用手抚摸了一下我的脸颊,拉着我退出了舞池,坐到了卡座的一角。
我燥热的身体这才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凉意,脸依然发烫,牙齿却把嘴唇咬得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