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伟大的可欣啊!来!为了可欣的伟大干一个!”我笑着大声说道,顺势举起了杯子。龙川和可欣也缓缓举了起来,我们响亮地碰撞了一下,各自喝完了杯中酒。
火锅进行到了晚上9点多钟的样子,连日以来的加班已经大大损耗了我的元气,我直嚷嚷犯困,给原本想去唱歌的龙川扫了兴。不过,他还是把我送回了家,随后便开车带着可欣走了。
我回到家洗好澡,突然来了兴致把乱糟糟的家里收拾了一下,没想到这时候门却突然响了。这么晚了会是谁?我狐疑地站门口高声问了一句,结果龙川答:“是我。”
这么晚了他怎么过来了?我惊慌了一阵,连忙让他等一下,自己先回房把衣服换了这才出来开门。
“屋里有男人需要藏么?这么慢。”他笑笑地站在门口。
“对啊,一大堆在里面藏着呢,沙发底下有,柜子里有,床底下也有。”我开玩笑地说道。
“那我有权利进去么?”他笑着问我。
“当然了,多你一个不多。”我爽快地打开门让他进来,随后又合上了。他环视了一圈,皱眉道:“你就一直住这里吗?”
“嗯,很差是不是?没办法,这里比地下室总要好一点儿。”我笑着说道。
这个地方柴悦租了好多年了,虽然很破旧,但是还好房东比较好说话,租金也收得比一般人便宜。
“朝北的房子,没有阳光,光线昏暗……那天我来就想说了。伊北,你换个地方住吧。”龙川说完,扭头望着我。
“这里挺好的,交通也方便,出门买东西也便利,习惯了,再说了,还不知道会在北京待多久呢。”我笑了笑。
被他这么评价了一下,心里顿时有些酸涩。的确啊,我在北京奋斗了这么多年,还是只能蜗居在这样的地方。
“打算回老家了?也好,是该回去了。”龙川笑道,坐在了我的对面。
我起身给他倒了杯茶,然后放在了他面前。他微微皱了下眉头,问我:“杯子底下是什么?”
我顿时发现玻璃杯好久没用,底下已经有了一小圈的污垢,因为灯光不够明亮所以我刚才泡茶的时候丝毫没有注意,没想到他眼尖一下发现了,我顿时囧得满脸通红。
“对不起对不起,杯子太久没用了,我都没注意到。”我连忙道歉,快速把杯子拿过来倒掉,却因为一紧张杯子烫到手,手一松玻璃杯便掉在了地上,“哐当”一下,玻璃杯碎了,茶水也四溅开来。
真是雪上加霜的举动!我心里暗自恼怒了一番,连忙蹲下来收拾地上的残局,已经没有勇气回头去看龙川的表情了。地上所铺的是一层厚厚的地板革,并不是地板,已经有许多地方坑坑洼洼,每一处斑驳都在提醒着我的穷困潦倒,我越收拾,这颗心便越伤。
好不容易收拾好了,我重新做回了他的对面,他的脸上挂着一股似笑非笑的笑意,整个过程他一直坐在原地维持着相同的坐姿并没有动,不过我想,他看到这一幕幕心情应该特别复杂吧?
“伊北,看来你并不擅长做家务呢。”他笑着说道。
“嗯。”
“不过也没关系,现在的女孩子会做家务的少。”
“可欣应该很会吧?”我也不知道我此时为何没头没脑地提了一句可欣。
他顿时笑了,他说:“她自然会,她一开始就是酒店客房服务员出身的,做家务很厉害,现在我那个庄园都交给她在打理的。”
“噢……好好待人家,我觉得可欣挺不错的。”我不痛不痒地说道。
“什么啊,我就知道你该误会了。我和可欣,不是你想那样。人家都快结婚了。”龙川笑着说道。
呵呵……真不知道林可欣怎么想的,既然已经快结婚了,为何又要和龙川这样不清不楚地相处呢?
“是吗?她好像很喜欢你。”我说。
“这不重要,我比较关心的是,你喜不喜欢我?”他笑着问我道。
“不喜欢。”我很当机立断地回答道,说完我自己就笑了。他也乐了。
此时夜已经深了,很奇怪的,我的门居然再一次被人敲响。这么晚了,还会有谁?因为有龙川在,我跑到了门口直接打开门,没想到,门外居然站着瞿溪,他背着一个硕大的双肩背包,穿着风雪夜和冲锋裤,风尘仆仆、满脸挂笑地出现在我的门前。
看他脸上的神情,我猜想他一定觉得我会感动地扑过去抱住他然后激动地语无伦次。可是,画面不是这样的。
龙川很快走了过来从我背后搂住了我的腰,然后冷冷地说:“瞿溪,你怎么来了?”
尽管我很快就把龙川的手拨开了,但是这么晚了,房间里一男一女,如果说什么都没干,我想正常的成年人都不会相信。
瞿溪的眼神很快就暗淡了,紧接着,那一副十分眼熟的笑容又一次挂在了脸上,他抹了一把头上的汗,释然地说:“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那我走了。伊北,改天见。”
“不用见了。”龙川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却并不买龙川的账,我追了出去,我对瞿溪喊道:“瞿溪,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这么看来,该走的人是我?”龙川在我身后问道。
龙川的这种声音并不令人舒服,也让我想到了刚才我收拾残局的时候他坐在一边不动声色地观看着我时的冷漠,我觉得他身上有一种优等人群的优越感,那种感觉是为我所不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