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舟无语。
这个女人,从他认识的第一天起,两个人就没有和谐过。
天知道年龄不大,脾气却是又臭又硬,哪有半点秦思思的温柔风情?难道老天爷在让他们认识的时候故意闭着眼睛的?
若是往日,路远舟绝对掉头一走了之,但此刻不同,他想了想憋住火,让司机和陈老师先走。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郦颜清也别开眼,望向车窗外,等着路远舟开口。
“那个......呃......”路远舟清清嗓子,“检查结果怎么样?”
郦颜清顿觉好笑,收回目光看向开车的路远舟,唇角含了一丝讥诮,悠悠道,“挺好的,你放心。其实我能看出来,那天秦小姐或许不是故意的,否则力度不会那么小。你说呢?......”
当时路过秦思思身边的时候她已经有所提防,加上陈老师在身侧,料想秦思思不敢如何。
但秦思思就是胆大,根本不顾忌外人在场,若不是路远舟巧合出现及时接住她,还真不一定发生什么事。
今天她说有点不舒服去产检,根本就是说给路远舟听的。
路远舟还真上心了,又追过来问结果,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郦颜清看着路远舟面上微微变色,心里冷笑一声。
这是郦颜清第一次在路远舟面前公开提起秦思思。
路远舟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的聪明,自己那点心思她看得一清二楚不说,而且,正话反说,连讽带刺,将秦思思的伎俩揭露地淋漓尽致。 什么时候这个木讷的女人嘴皮子也变得这么厉害了?
既然说开了,他也没有必要遮遮掩掩,随口道,“没事就好......她就那样的脾气,你不要理她......”
路远舟的本意是息事宁人,但他的话在郦颜清听来,格外刺耳。
秦思思这个名字郦颜清之前就不陌生,曾经无意中在路远舟的钱夹里看到过她的照片,性感撩人,不过郦颜清可是没一点不舒服的感觉。
本来她和路远舟就如同陌路人,所以他和谁在一起轮得着自己来上心吗?
唯一的不舒服就是路远舟有时会想起她还是他的老婆不忘尽尽“义务”时的强迫性身体接触。这样“义务”下的身体接触每次都会让郦颜清厌恶地想起他和秦思思之间的苟且,于是每次郦颜清事后不泡得自己身上都要脱层皮绝不罢休。
所以,平日路远舟和秦思思的暧昧关系她都是眼不见心不烦,更懒得去想。可和秦思思无意中正面接触过两次后,郦颜清实在是被她的飞扬跋扈惹恼了。
开始是影射自己“抢”她的男人,聚会的时候她居然又说什么“先来后到”,若不是当时路远舟恰到好处出现,她真想大声告诉秦思思,“我不和你抢,那个人渣配你正好!”
虽然郦颜清此刻也能感觉到路远舟说这话或许是在向自己解释什么,或许是想说秦思思是无意的,但是路远舟你眼瞎了吗?她秦思思毫不顾忌外人在场明目张胆地推了我,你居然轻描淡写一句“没事就好”,理由是“她就那样的脾气”。
郦颜清自觉真心不想和路远舟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毕竟在路远舟眼里,她和秦思思孰轻孰重清晰得很,路远舟方才的话就是明证;其次和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争一时长短她更是不屑为之。
但不知道为什么,郦颜清此刻听着就是不舒服,一种被小三折辱、丈夫袖手旁观的窝火直奔脑门上去——你们肆意轻贱我,我就该受着是吗?
她努力压压火,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淡然,“她什么样脾气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屡屡被人挑衅的滋味不怎么好受。路远舟,你今天大可不必拐弯抹角来试探我,你放心我不会和你计较。因为我看出来了,第一,你视力有问题,第二,你心理也有问题。”
路远舟借看后视镜的功夫看了看面色冷淡的郦颜清,不悦地拍拍方向盘,“我怎么有问题了?”
“说你视力有问题,是因为你明明看到秦思思的搞鬼动作却故意视而不见;说你心理有问题,是因为你高估了我对被人挑衅的承受力,你觉得我的心理会强大到对某些人的嚣张肆衅一笑置之吗?”
路远舟顿时被噎住,哑口无言。
郦颜清坐直身子,一边解安全带一边冷然道,“既然到现在你都不觉得她有错,那就请把你的同情和安慰说给她听去。另外,麻烦你告诉她,有脾气可以理解,但耍脾气得看清人。你路远舟能惯她,我郦颜清——不能!......停车!”
路远舟沉着脸继续向前开。
郦颜清说道,“若你再不停车,我可不敢保证我的婆婆会不会立刻知道这件事。”
路远舟无奈,靠路边停下车后,看着郦颜清利索地下车,随手在路边招手拦了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他狼狈又懊恼地拍了把方向盘,这个女人,嘴皮子功夫是日渐犀利,刚才如连珠炮般一顿轰炸,他还真是理屈词穷。
正如郦颜清所说,他就是想拐弯抹角听听郦颜清的语气顺便给她敲敲警钟,别和秦思思过不去,没想到事与愿违,反倒被她呛了一顿。
这个女人,自从有了孩子作挡箭牌,越来越放肆大胆了!
...
路远舟刚走,秦思思便从沈公子办公室的套间里出来,看了看支票,便在沈公子似笑非笑的神色里,一路跟着路远舟出来。
方才她在房间里听得清楚,路远舟不仅要她打掉孩子,还要和她分手,顿时人如同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