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快开门啊!”
男子急促的呼叫声响起,客栈二楼的雅阁,顿时一阵鸡飞狗跳。û#20320;有粗犷的男子声线不耐烦的骂了句娘,似是太困又沉沉睡去。可是男子叫着的那扇门却始终没有动静。
直到楼下普通房间有吱呀打开门的声音传来,而长长的木质楼梯上,登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小公子!”见面即是一个热情无比的拥抱,而拿着的灯笼却被远远的扔至一边。
慕子恒鼻子一动,“这味道……”
“啊!”男子一惊,登时回返,一边手忙脚乱的对着烧着的灯笼一阵猛踩!
终于,火灭,而走廊也复而一片漆黑。
侍从样的男子就着衣摆抹了抹不小心沾染上灰尘的手指,一边略小声的问询,“小公子是来找主子的么?”
晚风夹杂着烧焦的味道一阵阵刺激着慕子恒的鼻尖,熟悉的让他想起了些不好的记忆。心口顿时如有重物倾轧而下,沉重不已。思及女子现下下落未明,心底愈发焦躁难安,手指不自觉紧了紧,慕子恒道,“他去哪里了?”
侍从摇摇头。可就是摇头之后,侍从才恍然发现,对面那人是看不到他的动作的。因此小声解释,“属下不知。小公子离开以后,属下寻了许久都没有您的影子,这便回来想跟主子商量商量,可是,主子好像一直就没有回来过。”
慕子恒心口一紧。
也是,他到底是在妄想什么呢?
那人都已经那般明确的提醒于他,怎么会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呢?丑女人被抓,很大程度上该也是有着那人的功劳的吧?当然,还有皇城的那位——他的皇祖母。
看来,计划提前,他估计得早一些出现了吧?
其实病情刚刚痊愈的时候,慕子恒有把这些事情前前后后的都想过一遍。
曾经他对权利没有诉求,不,甚至某些意义上说是讨厌着的。
母后,若不是一国之后的话,会不会要比那个时候过的幸福呢?至少,除却那样的身份,就该没有被利用的价值不是么?不开始也罢,或者即使开始,若是没有这样的价值,那么身份也就是个妻妾罢了。
或者,若是父皇并不是一国之君,那么就算有什么家长里短,都不会上升到国家命运之上。皇家就是如此,随随便便的一个小事都能被无限的放大化。母后那样悲惨的命运之后,其实与这些都有关联吧?
他只是想要通过权力去为母后翻案罢了。至于太子,他却从来没有为失去而感到痛心过。甚至是牢狱之灾,或者是后来被贬为庶民,甚至温饱都不能解决的时候,也没有后悔。
然而唯一的一次,慕子恒是真的后悔了的。
当她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诉说着那些过往,坦诚着她的心意的时候——他其实动摇了。
死亡没有什么可怕,一直以来那么觉得的。可是那一刻却突然不想去死了。因为突然意识到,他有着比死亡更加害怕的东西。
那就是再也不能看见她!
明明是他先出现在她的生命里的,为什么到最后却是他那么遮遮掩掩的退场呢?
就像是权利,那本该是属于他的不是么?为什么他要放弃着任由那人胡作非为呢?分明也没有在珍惜她不是么?
慕子恒大步欲走。蹲坐着收拾烧焦的灯笼的男子见状慌忙叫停,“小公子!你要到哪里去?若是主子的话,兴许明日一早就回来了,再有什么事情等到——”
“不能等!”慕子恒厉声呵斥,却在下一秒之后蓦地苍老了一般,“错误难道不应该及时去扶正么?至少在它会衍生出更多的罪恶之前。我只是去做我早就应该做的事情罢了。”
兜了一个圈,终于还是回到了原地。
曾经,素素是长寿宫人人可欺的最卑微的存在,而如今,她依旧是最末等的小宫女。若要强行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大概是她的心境了。
曾经她想要成为人上人,至少不被欺凌,可以堂堂正正的活着。而如今,再经历了种种事故之后,她还活着,已经是素素足以用来庆幸一生的事情了。
此刻的外面,大概正是全民欢呼的时候吧?那曾经让大盛耻辱万分的北越,一夕溃败,竟然在短短数日之内消失于苍颉大陆。
可是大盛皇宫内院,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太后出世。就在长平王不在的时候执掌了大权。而曾经本该随着太子一同消弭于这个世间的红侧妃,仗势欺人,一不顺气就在宫里掀起腥风血雨,一时之间人人自危。
素素当然被看成了头号敌对对象。毕竟是曾经“背叛”过红侧妃的存在,如今没有那貌似保护她的存在,自然少不了被针对。
好在,太后最后保住了她的命。
把她接到了长寿宫。但是,这并不是为了保护她。实际上,素素清楚的知道,若是她不是曾经服侍过长平王侍妾的话,太后根本不会出口保她。
尽管,即使留住了她的命,但是,太后并不管她受到了其他的什么不平之事——更多的,太后在意的只是她的命,而不是她这个人。
而这一切,是源于另外一个人的在意——曾经的云太子侧妃。
按理说,太子亡故的时候,即使红侧妃不予陪葬,也总该有一个跟随的妻子的。
红侧妃受太后**爱,所以活下来实属正常,可这云静,一方面没了云相府作为靠山,另一方面她自己也在太子亡故的时候不吃不喝一副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