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干脆利落的耳光声响彻小屋,秦珏慌忙上前拉住情绪激动的女子。 [
云婧川虽受制,声势却丝毫不减,“你看看她,你看看为你死了的这个女人!难道就没有一丝感动么?好一个‘她心甘,你不情愿’,她是傻,傻才会为了你这样的人付出!”
因为挨打,斗篷男子侧转向一边,额发低垂,墨发间露出几截修长的手指,却是捂住了面颊。良久,男子才发出了类似于不屑的一声轻哼,接着起身径直向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云婧川眼睁睁的看着男子消失在门口,惊叫着想要追出去,可手臂受制,只能无奈的空踢踏着腿脚。眸光锐利的望向身侧某个好事之人,却在刚撞上秦珏的目光时,被他一句话堵了回来。
“阿婧,那人向来如此,大约是随了他主子的脾气,倔的很,却也是个不畏强权的主儿!”
这话说的,她是强权吗?她有利用职权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哎?不对,好像她是有说过,要逼那个人娶媳妇一类的……
犹如鼓起的皮球一般蓦地泄了气,云婧川突然恢复清明,向暮然本也没有错,感情本来也不是能强买强卖的东西。
倾城救他,这跟他必须要感激倾城之间没有什么太大的联系。可是尽管道理如此,为什么还会觉得这么难过呢?
云婧川把眸光重重的投向地上瘫软着毫无生息的女子——面颊苍白如纸,虽然明显是失血过多的表现,但是更多的透出的是透支生命的气息!可是她就那样躺着,面容安宁。
傻瓜!就那么喜欢那个人吗?喜欢到即使放弃了自己的生命但是只要那个人活着就一脸满足了么?
难道就不生气吗?为什么不跳起来质问那个人呢?毕竟,若是有什么人能说那人几句的话,也只有她有资格了吧?
或者,即使不爱也没有关系,最起码应该好好的活着啊,活着才有希望,即使得不到的也可以努力努力去得到啊……
云婧川哭的那么绝望,秦珏却只能被动的拉着她以防她身形不稳瘫倒在地。
很想说出口的。她放走了院子里那两个长平王的人,以那人的能耐或许已经得了消息开始设计下一场暗杀。属于他们的时间不多。
而今向暮然被她气走了,若是只是气急出去散散心还好,若是一气之下离开的话——单凭他一个受着内伤的半吊子,如何能守住她的安危?
快点启程回北越,这是最稳妥的办法。( 可是,对着这样的云婧川,秦珏开不了口。
事实证明,秦珏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
就在向暮然出去没有多久,自门口缓缓进来一人。起先秦珏以为是向暮然散心回来——因为脚步太过悠闲,这让秦珏不自觉放松了警惕!
长平王!
云婧川正悲痛不能自已的时候,感觉自己被抱着身形迅速移动。本以为又是某人多管闲事,不经意抬头的瞬间,看到了来人铜面上闪过的微光。
幻觉?
瞪着的眼眶中泪水积聚,吧嗒一声掉落,后续的眼泪来不及补充,云婧川清澈的眼眸就这样大剌剌的撞进那人深邃的目光中。
那人背着手逆光而立,声音一如既往的刺耳不堪,一开口即是说明来意,“婉婉,我来是想最后一次问你,现在愿意跟我回去吗?”
虽然以“你我”相称,似乎是想要表达诚意,可是那一句“最后一次”里面难道没有蕴含什么深意吗?譬如,最后一次询问,若是不答应,那么便去死吧,诸如此类?
“摄政王这话该是对本太子说的吧?长兄为父,阿婧的事情,自然还是要本太子来做决定的,不是么?”云婧川愣神的功夫,秦珏即上前一步挡于她身前,虽然胸口肌肉拉扯疼痛,却仍是勉力浅笑。
然而一如先前侍祭出现的那般,长平王并不领秦珏的情,身形一闪即到秦珏身后,不再言语,却只是透过铜面定定的望着云婧川。
秦珏因着受伤反应迟钝,等到想要护佑的时候,那人已到身侧,慌忙回转去救,却被长平王的伸出的手臂挡了开来。
秦珏不服,自然出手,然长平王不慌不忙,冷声道,“秦太子是想死在这里么?”
这却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秦珏闻言下意识慌乱的看向云婧川,尽管知道她可能不会担心他的安危,但是还是掩饰道,“想杀了本太子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长平王无所动作,却言语平静,“看来秦太子是嫌吃的苦头还不太够了。”
云婧川震惊的抬头看向秦珏,既然长平王如此说,难道——先前看到的神棍灰头土脸的样子只是表象,而实际上受的伤却比看到的要严重许多?
秦珏对着云婧川安抚性的笑了笑,还轻轻眨了下眼睛表示无碍,心下思忖的却是,以现在的情形而论,看来是只能打肿脸充胖子了。
可是这样的自己对阵全盛时期的长平王——这结果,秦珏其实不假思索都能想的到。更不必说,他的立场其实尴尬极了。
不说他敌不过长平王,即使敌得过,其实他也不敢下狠手。即使有了诸多埋怨,可那人终究是阿婧欢喜的人。若是伤了那个人的话,阿婧会难过的吧?
他必输无疑。
就冲着他为云婧川考虑的心,而那人却对她视而不见这一点来说,他就已经输了!
所以,争斗倒在其次,主要任务果然还是要瞅准机会带着她离开这里才行!若是能回的了北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