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有体型彪悍的狱卒很快上前分开了两人,若不然,饶是见多识广几朝元老的徐大人都不知该怎么从口不择言嚷嚷着“住手”或者是“住嘴”的尴尬境地中脱离出来。
徐大人是听闻太子被废的消息匆忙赶过来的。因为传言中,太子自认通敌,徐大人始终不能相信,所以还纠集了一帮子老臣一同来问个清楚。
徐大人从来没想过会撞上这样的场景。
虽也有些富家子弟好这口儿会找个小倌玩玩,可大盛毕竟民风保守,这种人也算是少数且往往也会被冠上“不学无术”的名号,总之是极为上不得台面的。
可太子居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造孽啊!
徐大人忙着痛心疾首却是忽略了原本也不是人家有心在他们面前“表演”,是他们误闯进来的。不过这么一折腾倒叫徐大人联想起了一些旧事。
譬如,分明已经成亲许久,但是两位太子侧妃的肚子却一直没什么动静。
再譬如,传言太子殿下大婚后不愿与太子妃同房,而太后娘娘甚至皇帝还为此而下过旨意。
若说这先前种种都算是猜测,但是接下来的事实却是坐实了徐大人的不安。
须发花白的老者也是无意中一瞥,却突然看清了那平躺着被太子殿下那个的男子的模样――却不是太后身边正得**的那位御医院大人又是谁!
徐大人恍然觉得他窥探到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
年纪轻轻,相貌堂堂,医术不精却莫名其妙成了太后身边的红人,莫不是――因为这个?
所以说,太子殿下原本就有断袖之癖?!
显然不只是徐大人确定了这一点,连同其余众人也是面面相觑,先前准备好的措辞再也说不出口,甚至连来时的理由也似乎忘了个彻彻底底。
现场陷入了尴尬。
实际上,除了押着慕子恒的狱卒之外,其他人根本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
境况是在长平王来了以后才发生了转变。那人大抵是因为听到通报他们这些臣子硬闯地牢的消息匆忙赶过来的,只不过路途不近,一行人姗姗来迟。
面容虽有些冷凝,却也带着一贯的温和气息,长平王被簇拥着疾步而入,并没有率先听臣子的解释,也不对**铺上男子的出现予以询问,而是拂袖就着粗暴的押着慕子恒的狱卒呵斥了几句。
太后接踵而至,依旧素服加身,面上拒略施了些粉黛,却也难掩心力交瘁的神色。
塌上花花绿绿的男子衣冠不整,被架着白衣人面色酡红媚眼如丝,这场面任是个明眼人看到了都能猜到是发生了什么。
毕竟当着群臣的面,太后也不好哭天抢地,端着架子耐心的听完长平王那些不痛不痒的呵斥,这才厉声道,“来人x本宫把这玉帅拖下去斩了!”
“不――”
“不可!”同一时间似乎有两道不同的声音发了出来,但因着长平王声音一贯刺耳,并且时不时的带着些杂音,众人虽愣神半刻却到最后都把这归咎为错觉。
只是长平王这声喝止,却在太后心底坐实了关于玉帅是长平王的人的猜测,当下愈发觉得这事情无论如何得推到玉帅身上才行。
“怎么?”太后不悦的反问,“这事情摆明了是有人要陷害恒儿,摄政王却是要保了这居心叵测的男人么?”
长平王摇头。接着刚要说什么,却被太后牙尖嘴利的抢了话头,对着愣神的狱卒顿时厉声吩咐,“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动手!”
“这……”狱卒犹犹豫豫的望向了长平王。
太后的命令不敢不听。但是太子已经被贬为庶人,而且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日后谁入主江山几乎是一目了然的事情。而今,若是长平王于太后妥协了还好,但若是对立,选择谁还用得着细想么?
眼见众人不聋不瞎却犹如木头人一般没有动作,太后气愤难平,好在这时长平王终于开了口,“太后娘娘稍安勿躁。这玉帅生死暂且不论,您有没有发现慕子恒似乎神色有异!”
废去封号,贬为庶人,长平王以名直呼慕子恒并没什么错,太后虽然不喜却也无可奈何。压下心口不悦,太后狐疑着凑近了些,“怎么个不对……”
就在问出口的瞬间太后自己也看清了慕子恒的面色。
好歹也是在宫里摸爬滚打多年的,太后一眼已然明了所有。当下愈发坚信是被陷害使然。边着人去请太医,这边轻柔的将慕子恒安放到了**上。
自然,昏迷不醒又衣襟大开的秦珏早已经被抬着扔到了地上。
“噗通”一声秦珏四仰八叉的落地,只看着,云婧川就屁股疼。
没错,另外制止的那声音其实是云婧川出口的。
若不是身后同样扮作小喽啰的女子的阻止,云婧川绝对又跳了出去闹得不可开交了。拒云婧川自己也知道,不能那么冲动。但是叫她眼睁睁的看着那帮了她许多而今伤重不已的男子莫名其妙要被处死,这如何使得?
“摄政王,这件事情定然是有人在背后操纵,恒儿他,怎么可能是——”太后欲言又止,将要出口的那个词哽着却说不出。然即便如此,众人已然心知肚明。
当然不可能是!云婧川第一次与太后有了共鸣。那对她说过“喜欢”的小安子怎么可能会喜欢男人呢?尤其,对象还是玉帅——那可是个时时走着身后就跟着如花美姬的男子!
这两人会是那种关系?云婧川打死都不会相信!拒,她也算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