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时天各一方,死后魂归两地。 。让那样相爱的人最后走到一起,难道是那么困难的事情么?是她无能,活人保护不了,死了连骨灰都留不住!
白‘色’的粉末自指缝间徐徐溜走,开始云婧川还在慌‘乱’的抓取,而随着最后散失的愈来愈多,云婧川蓦地瘫倒在地,颤抖着再颤抖着方才拿起那塞子塞了坛口,如若珍宝一般小心翼翼怀抱着起身。
无视周围一目了然的冷漠和突兀的只留下风声的寂静,云婧川拖着沉重的脚步自群臣自觉让出的小道中缓步向外。
没有跟太后请辞告别,也自然对那先前同样无视她的长平王不屑一顾。
“站住!”‘妇’人于云婧川身后厉声发话,“谁教你的规矩可以不发一言离开?”
云婧川脚步不停,状似未闻。
太后与云婧川本无仇怨,但被长平王气的不轻,抓了‘女’子的把柄自然想好好利用一二借以打杀长平王嚣张的气焰的。可‘女’子竟也无视于她,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只道,“圣旨没有下落,你休想离开御书房半步!”
云婧川脚步一滞,终于还是继续前行不置一词。
当着群臣的面被连续两次忽视,太后顿觉面子受到莫大的折损,对云婧川那心里唯一点点在破庙时积存的好感也终于消失殆尽。
遂气息一沉,“来人!把她给本宫拿下!”
可太后命令一出,不仅文武百官无所动作,甚至带刀‘侍’卫也是气息不闻。
原在众臣心中,云婧川这般作为虽然有违礼法属大不敬,但毕竟也有自知之明事情是因他们而起。若不是他们咄咄相‘逼’,没有证据就冲动行事,人家也不至于落得挫骨扬灰的地步。因而俱是讪讪,这其中,以徐大人为甚。
再者,‘女’子毕竟还是长平王‘侍’妾,俗语有云,这“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更不必说长平王对这‘女’子颇为上心。而今储君之位空悬,是谁上位尚不可知,他们俱为臣子,又不算太后家奴,这种事可能会得罪昌平玩的事情自然是能不出头就不出头。
至于‘侍’卫,那本就是长平王带来的亲信,没有长平王的首肯,又怎会偏帮太后?
太后气急,又没法斥责大臣,只能将矛头指向长平王,只道,“怎么?连本宫的话也不听了?当真是要造反不成?”又伸手点了点魔魔怔怔充耳不闻的‘女’子的背影,训斥道,“看看你都把这‘女’人宠成了什么样子!”
“就说那云贤能教的出什么好儿‘女’,你偏要报恩求娶,甚至还……”
“太后娘娘,”云婧川终于淡漠的回身,打断了气急败坏端坐在上的老‘妇’人的话,残存着泪光的了无生气的眼眸淡淡的望着,却再没有一句话,似乎是在无声的质问。
为什么会那么像呢?太后心下一咯噔。这眼神,这语气,为什么会跟终于死透了的关妃那么相似呢?
可是就是这样太后才觉得甚是讨厌!分明她自己每一步都是在为大盛,为这江山考虑,而这二人,除了动摇君心之外哪里有过什么好的作用?
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罢了!太后眼角淡淡的瞥过身后‘床’榻上的二人,心下顿时安稳了许多,那‘女’子先前不是还威胁过她么?可最后还不是落得这般下场?
她们这种人,就是借她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做出什么事情!
太后嘲讽一笑,“怎么?目无礼法也就罢了,居然还敢这样瞪着本宫!”
一个人的嘴脸怎么能如此丑陋呢?就是此刻,云婧川第一次为在破庙救治过太后产生了后悔的心情。
伤害关关伤害的理直气壮,亲儿亡故,满心仍旧是权势算计,煽动大臣冤枉人撒了娘亲的骨灰非但没有一点愧疚,还反咬一口,把这些事情全部都算到了长平王的头上?
虽然长平王也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如此青红皂白不分的当权者,如何服众?还真当祖宗世袭下来的江山就一定会永远只属于他们么?
“太后娘娘言重,我没有瞪着您,”云婧川紧紧拳,微微垂首,压下了心头‘激’愤,努力平静的回应道,“方才因娘亲骨灰被撒,一时情难自制,还望太后娘娘谅解。只是为人子‘女’,孝字当先,可容云婉将娘亲先行安葬?”
“安葬?”太后冷哼一声,“国事凌驾家事之上,这大盛泱泱河山难道不比你那点事情重要?何况,云贤罪孽深重,挫骨扬灰理所应当,家族更当同罪4使骨灰四散也是罪有应得!”
秦珏‘激’愤难以自制,那下首的‘女’子显然跟他是一般情形。唯一不同的是,就在方才他一时不备被芸香阁阁主点了‘穴’道,根本无法动作,而‘女’子显然已经接近爆发的临界点。
“解开!”秦珏嘴‘唇’微翕,眼神恨恨示意。
裹在宽大墨‘色’斗篷中的男子摇头,传音入密
,“殿下可曾掂量清楚,现在您若是出手,可是要以何身份行事?”
秦珏一滞,的确,要以何身份呢?
本来因着阿红的婚事与大盛已经达成协议,可事发突然,阿红突然不再是妹妹,顾姨死于非命,得知的真相所指云相却是害姑姑一生之人
他已经无暇顾及许多。于是协议撕毁,硝烟起,战事浓。而今,他若是以真正的身份出手,那么便是全民公敌。非但救不了人,甚至还有可能越帮越忙。
可是,就算身份尴尬,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委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