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袍男子卸了戏谑,眉目清澈,问得一本正经。.. 。
甚至在没有得到周祎的回话之后,还耐心的询问道,“周大人,这个时辰前来,可是哪里不适?”
周祎愣神归愣神,总算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于是慌忙掏了那布片递了过去,说明来意,“麻烦‘玉’公子帮忙看看,这方子是治疗何病症的?”
银袍男子骨节分明的手指接了,淡淡的扫了一眼,瞳孔蓦地有些凝重。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劳烦大人稍等片刻。”匆匆回了屋,甚至还特意关了房‘门’――摆明了是不愿意让周祎进去。
周祎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搭上话,只能不安的在‘门’口来回踱着,按捺着等待结果,或者是宣判。
周祎其实是恐慌的。‘药’方特意藏在枕头当中,可见并不是普通的方子。而需要刻意避开众人的,可见,定然不是什么好病!
好在没有多久那银袍男子即出了来。周身笼着屋子中透出的暖光,嘴角邪邪向着一边翘起,眸中满是玩味的神‘色’——却是与方才完全不同的神‘色’。
说起来,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里,这人面容之上时而放‘浪’,时而凝重,时而玩味——周祎渐渐有些‘摸’不透底了。
而当此时,那‘玉’姓男子嘴角邪邪翘起,“清化湿热,凉血解毒。周大人最近莫不是火气略旺?”
那人瞳孔像是明镜一般的映照着,仿佛这世间所有的秘密在其中都无处遁形,周祎莫名有种被看穿的笫六感。心口一紧,却还是强装的追问道,“真的?”
“呵,”那人轻笑,闲庭信步,慢慢接近且以一种极为暧昧的姿势俯身过来,热热的气息丝丝缕缕的飘出,带着细细碎碎的痒,呵气如兰,却举止轻浮,风尘味十足。
“不用担心。其实,周大人血气方刚,火气旺也不是什么大事。这方子‘药’‘性’虽烈,可似乎有些不对症。这样,‘玉’某有更好的方子,周大人可愿一试?”
“怎么说?”被一个男人这般对待,周祎全身僵硬。但想着帮韩小鱼问清病症,故而耐着‘性’子没有躲闪开来,然而心下却早已经不知道把这人诽腹了千遍万遍。
银袍男子宽袖掩嘴,笑得促狭,泛着莫名水‘色’的‘唇’角一开一合,“‘女’,人。”
周祎本有些听不懂。但是突然联想到先前那“火气旺”一说,饶是再迟钝也明白了这男人是在指什么。
还什么血气方刚!这个登徒子!
周祎心下暗骂,可想到自己这骂人的语气却是像极了被调笑的‘女’子,当下愈发气急!脸红脖子粗,周祎再不多言甩袖愤而离去。
周祎刚刚离开,似是觉察到动静,银袍男子身后有一蓝一红‘女’子的身形隐现。
明是初雪之冬,却衣着透明的几近能看到肚兜的纱裙,浓妆‘艳’抹,一行一动似弱柳扶风,甚至一出现就一左一右像是八爪鱼一般,牢牢的吸附到了银袍男子身上。
“大人,外面天这么冷,进去喝点酒暖和暖和可好?”
银袍男子缓缓侧头,面若寒霜,并不言语,可那方才还笑意‘吟’‘吟’的眸中满满的全是威胁。
二‘女’一个‘激’灵,退开了好几步,俯首跪拜,神‘色’比先前庄重了不只一点,“殿下恕罪。”
“殿下?”尾音下沉,威胁意味毫不掩饰。
“公,公……公子,”二‘女’脑袋愈发低了一些,战战兢兢。
银袍男子眉目狠厉,似乎还将要斥责什么,然突然有一低哑的男声自院中一隅传来,“来得不是时候,公子这是在处理家事?”
“你来了。”银袍男子眸光微松,负手回屋。院中黑影见状紧紧跟上,临近屋‘门’,听得那跪着的二‘女’柔柔弱弱的答谢,“多谢阁主。”
周祎气冲冲的走了许久,直到临近内宫‘门’,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药’方忘了要回来!
无论那人说的是真是假,可‘药’方却是韩小鱼所有。这下子被他擅自拿了去调查,遗失了是怎么逗‘交’代不了的!就算周祎是出自好心。
可是一想到要回去再面对那个人,周祎心头的厌恶、气愤不打一处来!
哪怕是玩笑话,可他与那人见面的次数加起来也没有几次,根本没有到熟络到能开这种玩笑的程度!医术又谈不上有多‘精’湛,根本没能治好圣上,却不知是如何得了太后娘娘的喜好来着?
而且,最让周祎疑‘惑’的是,那时那人的神情。
拿着‘药’方的时候,那人脸上明显的凝重。若不是那‘药’方的‘药’物有问题,就是‘药’方本身有问题了。而且,既然是败火的‘药’物,何须专‘门’跑进屋‘门’一次?
凝重的神情,掩了的屋‘门’,以及匆匆的步伐——这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一事深夜,周祎迎着风雪,伫立在黑暗之中。那深沉的墨‘色’晕染开来,最后一寸寸侵染到了内心,竟是无端的平复了周祎鼓胀的心情。
于是,本着禁卫的职责所在,周祎复而折返。
再次到达,小院一片漆黑。初雪在地面上积了薄薄的一层,泛起一抹微光。而衬着那微光,院中竟有种诡异的祥和。
是睡下了么?啊,也对,那般放‘荡’的人,怕是早就急不可耐了吧?周祎思及那时听到的屋中‘女’子的声音,不屑的想到。
也罢。韩小鱼晚上当值,也就是说得到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