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难道不想给父皇和皇祖母留个好印象么?要是耽搁下去叫二老等急了……”
“知道了知道了!”云婧川答应的很敷衍,这才慢吞吞的挪了过去。
她又不是真心想要嫁给他的人,在意那么多做什么?何况,好印象不是想留就能留下的,她是云相之女,仅这一个身份,就注定永世不能翻身了。
能怨谁呢?她那悲惨的死去的爹爹?任何不明真相的人,都可以责怪他,怪他,却唯独她不可以。
长平王其实是很注重养生的人。绝不是什么外人流传的,散尽千金,甚至饿了自己肚皮也要救助百姓的人。
因为饿着肚皮的人,头发绝对不可能这么黑亮黑亮的,细细的一束握在手中甚至都有种沉甸甸的实感。也就是长平王的头发让云婧川第一次知道,原来真的有电视广告中常常出现的那种,放一把梳子,能顺溜的掉落下来的头发存在的。
其实,云婧川没有说,她是不会男子的发髻的。作为一个现代人,能把她自己的发髻梳的勉为其难能看得过去已经很不错了。何况,她自从穿越来,哪里有那闲工夫去学别人的发髻?
当然这也是本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心思。云婧川的字典中,梳头这种事情完全该是自己就能完成的。完全忽略了还有这种需要别人帮忙的奇葩的存在。
当然更重要的,晚娘并没有嘱咐她这些。
不过,不会弄并不代表她不可以现学。
云婧川仔细回想过这人平日的发型。不是墨发披散着,就是一丝不苟的绑着,然后用冠玉固定起来。
想来,去面见皇帝的时候定然不能随便披散着,因为不庄重。而若是后一种的话,她倒是见过很多次大学舍友绑——反正都是头顶上一坨坨,有什么不同么?
于是云婧川先把男子所有的头发向后梳过去,一手握着,自发根处缓缓提起,先梳成了马尾的样式,再然后旋转扭曲折叠,最后勉强把冠玉固定了上去。
“好了!”云婧川把梳子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对着长平王指了指铜镜,“看看,可满意?”
长平王将方才摘下手拿着挡着的半面戴上,还真认认真真的去研究云婧川的成果了。只是,看了许久,略有些迟疑的,“婉婉,这个上面的这个……”
长平王想了许久仍是没有想到合适的词语来描述头顶的冠玉上多出来的那一坨。
当然云婧川是知道的,不过她才不要好心的帮他描述呢。理由无他,说出来一定会挨揍的!
因为被拧成了麻花型,所以,长平王头顶上那个跟懒洋洋头上那一坨坨一般无二。
以为他会说拆了重新弄得,或者叫个别人回来,可男子喉头松动,出口的话竟然成了,“婉婉,以后每日清晨你都为我束发可好?”
或许这是对她手艺的一种赞同,但是,云婧川却并不想这般。
同**共枕——虽然没有发生什么,结发夫妻——虽然到最后只能拿剪刀剪断,再加上此刻的束发,他们似乎越来越像是一对真正的夫妻了。
甚至这对话,这包容,都像是普通夫妻的日常一般。很安逸,很安稳,很缓慢的仿佛能听到时钟流动的泛着浅黄暖色的时光。可就是这安逸,反而让云婧川心慌。
“才不要,那样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看吧,甚至是她拒绝的语气都好像受到了感染一般,带着莫名的娇嗔。
长平王鲜有的笑意暖暖,眼神清澈,“换我来为婉婉束发可好?”
明明听着像是动人的情话,用的也是世上少有的温柔语气,然而云婧川只是愣愣的盯着长平王脖颈的位置——
“好漂亮啊……”云婧川由衷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