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珏光看妇人神情,就知道那事情其中定有内情。心下没来由的一阵焦灼,厉声道,“说!”
云婧川被送进新房已经很久。然而,长平王却许久都没有回来。
虽然这般心思难免会被人认为是期待见到那人。然而实际上,云婧川只是因为忙碌了一天,整个身子像是散架了一样,迫切的想要休息——但是负责礼仪的嬷嬷却一直在耳旁叨叨着什么,礼数未完,坚持要等长平王回来。
其实,接下来的事情,云婧川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无非就是什么喜称挑起红盖头,喝个交杯酒一类的。
然而称心如意倒是在其次,她现在只是想睡觉而已。再者,愿望那般,但是被逼迫着出嫁的她,能得到幸福么?云婧川很是怀疑。
灯火通明。透过盖着的薄纱般的红盖头,云婧川能清晰的感觉到光晕的形状,由跳动的火焰形渐渐的晕了开来,再然后,变成了模模糊糊的一团,边缘像是星星一般,一闪一闪。
喜娘望着新嫁娘头打苍蝇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已经叫过许多次,这下,却是连喜娘自己都有些叫不动了。
已近午夜,寻常人家早已经进入梦乡了,可是她们却还得守在这里。原因无他,有些礼数总得走完才行。尽管就私心来说,她们是根本不在意什么称不称心的。
派出去的人一拨又一拨,然而却一直没有答复。甚至连出去的人都一个都没有回来。王爷他究竟是怎么了?
无论是宫里的消息还是坊间的传闻,亦或者是从这纳妾的阵仗来说,是个人都能看出来长平王对这新嫁娘的在意。一般说来,**一刻值千金,长平王怎么舍得留新嫁娘一个人在这里呢?
皇上都体贴的放了长平王一天假,所以不可能是忙于公务,可是这个时辰,宾客都已经散去,按道理说,王爷根本没有不回来的理由啊。
喜娘焦灼不已,那厢云婧川早已神经大条到打起了欢快的小呼噜。并且声音还是一阵赛过一阵的高亢。
终于,喜娘还是忍不住,使劲咳嗽了一声。
云婧川被惊醒,迷迷糊糊还看见一屋子的人还是先前的样子,有些小丫头端着托盘的手都在发抖着——显然,已经是极限了。
“你们下去,莫要在这里候着了。”云婧川不以为然的摆摆手,“看这情形,王爷定是被什么事情被绊住了,说不定晚上就不回来了。”
说实话,喜娘对于云婧川的话也是赞同的,只是还是犹豫的很,还是坚持道,“可是,礼数不能废啊,再说,都是讨个吉利,若是因为这个而影响了王爷和您的感情的话……”
他们之间能有什么感情呢?威胁?威逼?强迫?哦,差点忘了,不多久之前,她似乎是喜欢过他。但是这种感情又怎么会受到一个仪式的影响呢?
云婧川心下好笑,但还是缓声安抚,“嬷嬷不必忧心这个,你不也说了么,只是讨个吉利罢了。何况,王爷待我之心,何须用这种事情来证明呢?便下去休息就好,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待王爷回来把这补上也是一样的。”
喜娘就差眼泪花花的盯着云婧川了。可是毕竟在其职,还不能太过分。最后的结果是做了个妥协,只道在隔壁稍作休息,云婧川也应承,只要长平王一回来就立刻通知她们。
不过答应归答应,能不能做到就是另外一码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