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相信慕子恒,然而慕子恒把她扔在了郊外,她曾经相信酆洛,却连他的真名都不知,她也相信过神棍,可是神棍居然是那个她深恶痛绝的地方的大老板……她也曾经相信过他,可是他却亲手把她对他的信任粉碎的一点都无!
如今,她不想计较这些事情了。
只是,在最后说了个谎言罢了。他给了她那么多伤害,她只给他一个谎言,算他赚到了,不是吗?
打勾的章还没有盖完,手指却被男子紧紧的攥住,云婧川眉眼淡淡的迎了上去,却见着男子方才还明媚的眉眼已然阴云密布,“若是你再次离开,天涯海角我也会绑了你,即使是打折了腿,****绑着,也在所不惜!”
刺耳的声音外加上阴鹫的语气,云婧川背上竟然有细细密密的冷汗爬了出来。
其实这样的话才比较符合他的心性吧?纯良的小绵羊,那根本就不是他。
云婧川心下冷笑着回应,自然是可以的,若是他能逮到她的话。
还以为她还是从前的她吗?
那个弱小的,善良的,人人可欺的她?
想欺骗的时候就欺骗,想伤害的时候就伤害,即使想要解释,她就一定会安静的等着,然后大度的原谅?
不可能了。
她炼制的药即使莞姨服用了解药,却还整整昏睡了一天,试想,他们又能耐她何?虽然有些药物还不十分完美,但是她已经有了底气,不再会弱小到任由人欺负了。
“王爷,还是快些去吧。莫要耽误了行程。”云婧川缓缓抽出手,不可觉察的退后了些。
男子喉头微动,似是还想要说什么,可是嘴角蠕动了半响却是什么都没有出口。终于,上马绝尘而去。
一路晃晃悠悠,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夕阳西下。云婧川在回到无名园之前,先绕道去了一趟千语居住的院子。
可惜人不在。大红木门上,挂了把沉重的铁锁。也许是跟着长平王去了边疆?
千语是玄女,与长平王关系匪浅,跟着去边疆也不是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情。云婧川想,去了大约也是好的。她也该去边疆找爹爹了,玄女在那处的话,日后要寻自然也方便点。
这一趟没有寻着玄女,却是碰到了十三。
说是碰到,不如说是偶遇。
花园的一棵大树上,鹅黄衫的女子扶着树干仰头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细细的小腿一晃一晃,显然是有什么心事。
不过这女子甚是麻烦,忠实拥护千语不说,见了免不了又是一阵冷嘲热讽。云婧川绕开了些,低着头走过,盼着女子能把她当做空气一般。
但是显然这番祷告并没能入得了十三的耳。
十三听到的声音,向下一看,却是云婧川。自树上一跃而下,随即拦在了女子身前。
“哟,这不是王爷的小妾么?”在提到“小妾”的时候,咬字尤为清晰,向着云婧川身后的方向望了望,随即一脸了然,“找千语姐姐的话,大概是跟着王爷去了吧。”
云婧川一向不大会应付这种死皮赖脸的类型的人,又想着回去要准备离开的事情,故而选择不语,只淡淡的点了点头,错身而过。
“那位狐狸精小姐,该在你那里吧?”十三遥遥出口,眉目蓦地冷了下来,“那种女人,你日后要收留她吗?”
那种女人?哪种女人?
十三阴阳怪气的说话的时候有的是,说她的时候她可以视而不见。可是说起胡丽静,云婧川却无法平静下去了。
十三口中的“那种女人”,是为了救助同僚以己身替代着,放她出去的人,是后来代她受过,甚至连孩子都牺牲了的人,还曾在大晚上的,等待着她,仅仅是因为担心她没有用过晚膳的人
十三有什么资格这么鄙夷的提到她?
这世上的人,总是喜欢给人打个标签。身为王爷定然爱民如子,地位尊崇的定然仁厚贤德,混迹********的,定然薄情寡义……
他们看一个人的时候,不用说用心了,甚至都不会用眼睛。
“十三姑娘,我想收留谁是我的事情。这王府归王爷所有,王爷没有异议,姑娘又在不平什么?还请姑娘慎言。”
“我没有在不平什么。”十三鼻尖轻哼一声,“你都已经搬出了王爷来压我,我又有何话说?不过是好心给你提个醒罢了,那女人,没有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不劳姑娘费心。”云婧川淡淡颔首。
从进了王府以来,十三就一直对她抱有敌意。这么久了,几乎次次都是如此。这样的人,突然跳出来跟她说什么好心提醒?
只怕是敌意吧。
经此一役,云婧川更加坚定了要快点离开的决心。这偌大的王府,即使没了长平王,依旧是没有她们的容身之地的。
所以,不等了。趁着夜色,能走多远是多远。
回到无名园的时候,胡丽静已然做好了饭菜等着。远远的看到云婧川,依旧是一副欢呼雀跃的样子迎了上来。
莞姨则因为mí_yào药力还未完全消失,坐在桌前,暖暖微笑。
烛火昏黄,菜香四溢,身边有着人存在的温度,还有如烛火一般明媚的微笑。有那么一刻,云婧川觉得,这就是她要的生活了。
“婉婉,走了么?”莞姨加了些青菜放到云婧川碗中,状似随意的问道。
早已经知道免不了有这一问,云婧川淡淡的嗯了一声。
“再吃点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