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婧川眼睛蓦地睁大,这是谁的手?!
眼前的手肉嘟嘟的,甚至都看不清骨骼的纹路,这便也罢了,这个大小怎么会是这般?她的手虽小,可是也不至于只有十厘米左右吧?
这分明是个孩子!
云静是在盖着红盖头的等待的时候听到外面的叫嚷声的。
小红占了她的名,她不能从云府出嫁,甚至也没有从他母妃的寝宫走,因为她是妾,最后只能待在了新房。
说是新房,不过也是处僻静的小院子罢了。
很简单的婚事,不会有什么宾客,甚至只是出去拜个堂绕一圈再回来罢了,可是,云静也觉得很知足。
她终于要嫁给他了。这一路坎坷艰辛,上天终于不忍心亏待于她。虽然不是最初愿想的那般,可终究也算是修成正果了。
可就是这般萧条的院子,为何会听到叫嚷的声音呢?
婆子细细的嘱咐了她片刻,只道无论发生何事盖头千万不能摘下来,只有由新郎那喜称挑起,从此才能称心如意。而后便出去查探情形。
可未至片刻,还是那婆子匆匆忙忙的跑了来,只道是娘家小姐来了。
娘家小姐么?
云静微叹口气,现如今,还有什么娘家人呢?
爹爹远在边疆,即使在,心中也只有阿姐。就连临行交代不过也都是要寻着阿姐好好帮扶她一类。自始至终都没有对她的王妃身份被夺存在什么异议。
不过也对,云静黯然,爹爹那情况,自身也难保,还提什么帮她呢?
至于别人,阿姐下落不明,那个偌大的云府便也没有什么真正亲厚的人了,来的人会是谁呢?
正想着,一阵厉风扑面而至,被拂开的盖头一角,是人暗红的衣袍,脚蹬着的是纹着云纹的鞋子,这般式样男人?!
顾不得许多,自己挑开了盖头。然却见着梳妆台对侧的**铺上赫然躺着一衣着白色宫装的女子,却不是失踪许久的阿姐是谁?
另有一人站于**侧,锦衣玉带,白皙的手将那红鸾鸳鸯被盖到女子身上,又细细的掖了被角,这才缓缓转身。
青铜半面在满室的红晕中泛着清冷的光,男子薄唇紧抿,满是冷冽。云静一瞬间想要出口的话咽回到了肚中。
是长平王。
严格的来说,这人是救了她的人,甚至能嫁给那人,眼前这人功不可没。
可是,即便如此,今日是她出嫁之日,即使是他,也不该冒天下之大不韪来身为弟妹的她的屋子啊。
即便是阿姐有恙……
云静艰难的咽了口口水,不安的望向**铺上眉眼紧闭,脸色苍白的女子。算了,就这样吧。
这个功夫,先前的婆子早就退了出去。男子略有些瘸拐的轻移几步,接近了些,“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吧,她只是想来送送你,却不小心梦魇了。便让她在这里歇息歇息吧。”
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吗?可是这里毕竟是她的新房,这院子空房间也不少,为何要单单待在这一间呢?
这样想着,云静却不敢出口。心头却很是不安,退一步说,阿姐待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可这男子也要待在这里么?
“王爷……”
“本王还有些事情,过些时候再过来,有劳。”
倒是离开了,云静也松了口气。这时,**铺上本来安静的女子却在小声呓语着,甚至还夹杂着细细弱弱的哭声。
凑近了些,方才听到是重复着的“安安哥哥……”。
顺带的眼角一滴眼泪滑下。
安安哥哥的话是长平王么?
云静一时间怔忡不已,阿姐,竟然是喜欢那长平王的么?对那样的人么?
婆子还没有进来,再这样下去怕要误了良辰,云静刚想着若不自己走出去唤几声。**铺上的女子一阵痉挛后,直直的坐了起来。
额头挂着冷汗,在脸上的粉,甚至有些晕了开来。
“阿姐,你可还好?”云静走过,坐在窗前,扶住了云婧川无力的附在被衾上的身子。
听到轻唤,云婧川这便转了头过去。
红妆美人,有些圆润的面颊,却不是云静是谁。脸上的毒花粉也好了,看来是落大哥最后配制了解药。
只是她不是在马车中么,怎么会对了!这是从梦里醒来了?
“是王爷送阿姐过来的。若是身子不舒服就不要勉强了。无人相送,却也是一样的。”见着女子一脸慌乱,云静好心解释道。
怎么会一样呢?无人相送会怎么凄凉,没有人依靠又会多么的孤独,这些云婧川自己也是知道的。
慌乱的摇头,云婧川微微翕动嘴唇,一字一顿,“静儿妹妹的婚事,我怎么能不来呢?”
“阿……姐?”云静红润的脸上满是震惊,双目圆睁,“阿姐怎么会……难道,宫里的传言都是真的?”说着,女子坐了过来紧紧的抓住云婧川的手腕。
既被水魅掳走以后,还是第一次到宫里。甚至都没来得及见到宫里的一砖一瓦就被带到了云静这里,她如何会知道宫里是什么传言!
“小姐……”早不来晚不来,婆子偏偏这个时候来了。言外之意,自然是该出发去喜堂那边了。
“嬷嬷先去外面稍等片刻可好?我们姐妹多日未见,说两句体己话。”末了又补充,“不会耽误太长时间的。”
“现在不去,没关系吗?”云婧川尚不知云静能不能看懂她的唇语,只继续道。
“阿姐可否说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