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了起来。
这几日云婧川能见到的除了前来送饭和提走恭桶的老妇之外,没有旁人。
窗户被封死,门口也守着侍卫。
似是囚禁,却没有质问,也没有审讯,除了那一日拿走那些人面之外,那人犹如沉寂下去一般,再无动作。
还待在之前住过的那间屋子,一日三餐准时,偶尔还会送些书来解闷,除了没有自由之外,日子似乎过得还不错。
一时之间,云婧川也摸不准那长平王究竟是何考虑。
从急急忙忙的截住她这点来看,应该是害怕她泄露消息的,可是,碰上此种情况不应该是杀人灭口之类的么?
毕竟,没有比死人更能保守秘密的了。
反正从被水魅绑架那刻开始,她就是隐形人了吧?即使被杀,也不会算到他的头上不是么?
反倒是这样的平静,让人疑惑,也让人止不住的心慌。
整日整日待在透不进日光的屋子里,云婧川完全连过了几日都不知。更不必提有没有其他什么消息了。
他一直没有出现。其实不只是他,还有百沐,还有十三,千语……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
直觉,会发生什么事。
云婧川也有试图通过老妇套点什么话,可是妇人支支吾吾半天,最后只指着自己的喉咙发出了一连串咿咿呀呀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的句子是哑巴。
当真是煞费苦心!
是怕她打听到什么?还是怕妇人从她这里知道了什么而传扬出去?
可是,她连话都说不了的一个人,又在这个根本没有手语使用的地方,即使妇人无恙,她也根本不能好好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不是么?
连叫嚷都做不到,想要绝食抗议,可又受不了饥饿,最后只能没骨气的一日一日干耗着。
不过被关起来的这些天,云婧川也不是全无收获,实在没事可做的时候,细细想着也让她明白了些事情。
比如他们原本相识,这一点还是没错的。
毕竟他是“素来仁厚爱人”的惟安公子,初见时,仅仅因为堵路就让轰走这般不合常理的行为,尤其是在府门口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这算是个佐证。
包括是后来男子问及她真的不记得他了这种有些明显暗示意味的话,或者是因为她不嫁他而起的盛怒……
有情感纠葛怕也是真的。
只是,既然是喜欢,为何还能做出伤害的事情呢?
男子态度的转变似乎是从她随着倾城第一次去飘香楼的第二天早上开始的,突然被他于闹市之中高调送回云府,还以雪驹求娶。
而到后来,一直都是温柔的陪伴着了。
说起来,那个晚上,究竟是怎么相遇的,又发生过什么事情呢?
想不起来了,一点印象都没有。只记得倾城总是不回来,她喝了很多酒,再然后,记忆就断层了。
撇去这个不谈,这人究竟要做什么呢?
看他针对的,好像不是她就是小安子?!
他们不是兄弟么?即使是不同妃子所生,可好歹他也是曾在小安子母后名下教养过的,该比较亲厚才对,怎么会?
还是说,为了皇位?
皇权之争,向来血流成河。成功的名扬万世,失败的一堆枯骨。
他们之间也会是如此么?
不知道为何,虽然云婧川并不了解情况,却莫名觉得不会是那般。
就以王府建造来说,除了千语住的那处,其余均是走的简朴的路子,甚至是仆从,与云府相比都少到可怜。
以前云婧川以为是长平王不怎么受**所致,可是桐城见过皇帝之后,改变了这看法。
皇帝是爱着长平王的,否则也不会就与小安子亲近一事指责她。那般慈爱的父亲,怎么会克扣长平王的俸禄?
应该是他自己对物质就没有追求吧?
可是一个对物质没有**的人又怎么会抢夺皇位呢?
女人?
可是据坊间所传,长平王加冠也有两年,不说妻妾了,通房丫头都没有一个。唯二的两个绯闻“女友”,一个千语自己并没有说什么,倒是十三叽叽喳喳报个不平。另外一个,就是云婉了。
可若不是为的皇位,又会为什么呢?
人是利益驱使的动物,总要有所求才会做出那些事情,不是么?
云婧川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可是细细去想又想不清楚了。
贴着桌子的脸面也渐渐有些温热,脑海中无端的浮起一张脸。
一张素来苍白不见血色的脸,衣着总是松松散散的,小安子。
果然如水魅所说,她对不起他良多。水魅那时总说,小安子对她的恩情她只能回报一二,那时她还极为不满来着,却原来,真的是如此么?
若不是她,便不会使他那般的为难。若不是她,他也就不会被那般算计
慢着!若不是她就不会被算计么?!
云婧川刚刚被自己的想法惊的直起身子,门口突然传来了女子柔柔的说话声。
“劳烦两位大哥,阿婆今日生病,特派了奴婢过来的。”
可以说话的女子?云婧川警觉的竖起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会是谁?
“怎么以前没有见过你?”其中一侍卫冷冷盘问。
“奴婢是阿婆的远方亲戚,因为家乡大水,父母双亡,故而前来投靠。阿婆急病,又不能舍了王府的活计,故而相替。”似是怕侍卫不允诺,女子接着小声补充,“是得了沐大的许可……”
侍卫在听到“沐大”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