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活蹦‘乱’跳的人,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这般样子呢?而且,云婉呢?水魅呢?
‘女’子慌‘乱’的四处‘乱’撞,甚至推开了周围默然相视的众人。-79-
树林间,没有!远处的空地上,没有!可是怎么会只有大人一人呢?
“师父,跟大人在一起的人呢?长得极美丽的‘女’子,大约到我这里,”‘侍’祭一边说着,一边就着自己的身高比划了比划,“应该是受了很重的伤,师父没有看见吗?”
老者面容紧绷,半响居高临下道,“她是生祭的对象?”
‘侍’祭身形一震,复而慌‘乱’的摇摇头,“不是!”
“那你寻她做什么?不是为了大人的生祭所以来的吗?找的人呢?”连珠炮似得追问,‘逼’得‘侍’祭不自觉向后退了几步。
在这世间,‘侍’祭害怕的人没有几个。大概是身为绝情殿权利高层的缘故,加之与大祭司大人相比较其他那些相熟一些,甚至有些无法无天。
但是就在这“没有几个”的人当中,面前的老者绝对是其中之一。
这位须发‘花’白、仙风道骨的老者,是‘侍’祭的师傅。是在她之前,担当‘侍’祭一职的人。
他们与大祭司大人不同。
大人生祭,说白了不过是同一个灵魂在不同的人身体当中继续活着。
而他们会老也会死,所以一批接着一批的继任。每次均是由旧的一任负责教导新上的一任。
甚至无姓无名。若是非要有一个名字,那么师傅与徒弟会有着共同一个名字。
当新任供职,老的一任会退隐山中,从此不问世事,直至老死。
当然有一种情况,不过问世事的隐居者会重现于世。那就是,已经认定新任当不得重任的时候。
而今,师傅重新出现,会是因为这般原因吗?
“说话!”老者厉声,“找的人呢?”
‘侍’祭直直的跪下,“师父,徒儿无能,大人的生祭者未能寻到。”
“你!”老者气急,高高举起的手顿了半响,却始终未能落下。“你可知你犯了何等重大的罪孽?”
‘侍’祭不语,只深深的低下了头。
大祭司大人已然那般情形,她再说什么都是多余。只未能护大人周全这一项,就足够她死好几个来回了!更不必说什么忤逆大人命令,擅自离开南秦一类了。
“大祭司大人的身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这般样子?大礼之后虽然虚弱,却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你****跟着大人,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望着盛怒的师父,‘侍’祭却是出奇的平静,不允许又能如何?
说过很多次,可大祭司大人根本不听!甚至她都置云婉不救,目的不过是为了让大祭司大人能够安然,可是最后呢?
大人为了护云婉,做了更多的牺牲!所有她施加到云婉身上的,全被大人包揽到了自己身上。
所以,要救大人,必须要先救云婉。
终于明白了这一点,她也尽力去做了。可是,怎么想到会成了现在的样子呢?大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人视若生命的云婉呢?可还安然?
‘侍’祭冲着老者直直的跪拜下去,脑袋重重着地,“师父,过问的那‘女’子,虽然不是大人生祭的对象,却是能救大人的唯一一人。师父真的没有见到吗?再者,师父到这里时是什么情况,烦请告知!”
“扔了。”老者声音忽然降低,微微背过身看着有些许尴尬。
“您刚才说什么?!”‘侍’祭惊站起,小跑几步绕着面对上老者,“扔了?扔到哪里了?”
老者视线躲躲闪闪,看似随意一般的指了个方向,“还有另外一个白衣男子,伤的都很重。师父看着都没救了,又不想他们知道大人的情况,所以看着树林里有条河,就顺势扔下去了。”
“为什么要扔掉?”‘侍’祭小脚一跺,眼泪夺眶而出。
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委屈自心底涌出。以前的时候,‘侍’祭的情绪从来都不敢在师傅面前表‘露’半分。原因无他,身为掌管祭祀的‘侍’祭大人,不能带着自己的感情。
可是这一刻,明知不该,‘侍’祭还是痛哭失声。
大人生死不明,仅有的一个可以以血来救大人的人也被师父扔了,这可如何是好?
“她是玄‘女’。”老者薄‘唇’紧抿,半响挤出几个字,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侍’祭泪眼‘迷’‘蒙’间望过去,自家师父已不复先前尴尬的样子,又是冷冰冰的,有些浑浊的瞳孔中闪出锐利的光线。
“她是玄‘女’。所以她不是生祭的对象却可以救大人。”老者顿了顿,微侧了侧身,“她在那里。”
方才大人所在的位置旁边,还并排躺着另外两个人,其一发髻散‘乱’,脸颊脏污,瘦小的身形全部隐在大人宽大的外袍之下,是云婉。
而另一人,形容同样好不到哪里去,一样的人事不省,却不是水魅是谁?
他们都在这里,那么刚才的师父是——骗她的?
求证般的望向自家师父,然老者已缓步行至那三人身前,眼眸沉沉的望过来,“‘侍’祭,你过来替大人切脉。”
切脉?难道还有蹊跷?
‘侍’祭小跑过去,跪坐在地,于怀中掏出帕子覆上了男子的手腕,这才小心翼翼的上手。
片刻,‘侍’祭的手犹如触电一般的闪开,吊着泪滴的眼睛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