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果一直安然静好就好了。-79-有时候我们会做出这样的感慨。
即便那时光只是裹了一层名为“安然”的外衣,背后却是触目惊心的不公平,有人欢喜亦有人心伤。
但是即使是那样,也好过有什么事情发生。
慕子恒的印象中,安静温婉的母后总是喜欢住在湖心小屋中,****忧伤的望着枯萎的荷‘花’,不言不语。不似那旧故事中那般顽劣让人头疼的野丫头,反倒是出外母仪天下,赏罚分明,对内和善爱人,哪怕是对那关妃的孩子也甚为怜爱。
这样完美的母后,却偏偏等不到想要见到的人。
少不更事的时候,慕子恒也曾有过恶毒的期待。比如,若是霸占着父皇的那‘女’子消失就好了。当然若是那被称为兄弟的小孩子一起消失就更好了。
明明该是他一个人的父皇,该是他母后唯一的夫君来着。为何却是换成了他们在卑微的等待着呢?就像穷苦的农民期盼着干旱的甘霖一般的,不知道哪天会到达,却只能被动的守候,一日一日,等的心焦而绝望。
那时候慕子恒还太小并不懂得。一个男人,若是心不在,即使现在他身边的那‘女’子消失也是无用的。他离开,其实不仅仅是他恋慕了别人,更重要的,是他厌倦了从前的这个人。即使那‘女’子消失,马上会有更多的人来代替。
那时候的慕子恒还不懂得,于宫廷之中,有晴有雨方为正常。
所以,长生宫那位受宠的关妃娘娘出事的时候,其实慕子恒是偷偷的开心了的。
那一年的冬天,雨缠缠绵绵下了很久,据说桐城涝灾严重。姜丞相亲自去了桐城去赈灾。慕子恒还清楚的记得,须发‘花’白的外公临行之前用粗糙的握惯了笔杆的手‘摸’了‘摸’他冻得通红的小脸,只道,一定会救治老百姓,给他守一个太平盛世。
那时候他最喜欢做的事情除了陪伴母后看枯萎的荷‘花’之外,就是搬个小板凳坐在‘门’前等待着信使的到达。
慕子恒很是喜欢外公说的那些百姓的奇闻异事,也甚是喜欢听着有多少百姓被救于危难之中。然而,信件一封一封的减少,‘阴’雨却迟迟没有停止的迹象。
终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听下人们细细碎碎的议论只道瘟疫已经传入了都城,甚至于宫中,勤勉的皇帝慕煜盛怒,连日‘操’劳,终于也不堪重负倒下了。
然后有流言说,皇室宗祠供奉的香灰有预防瘟疫的疗效,便有些胆大的宫‘女’太监去试了,然而服用之后却暴病而亡。
经仵作验尸,香灰中被掺杂了毒‘药’。而关妃身为供奉香火的主事,自然逃不了关系。
事情并没有就此停止,随后的搜查中,于关妃的寝宫中搜出了于香灰同样的毒‘药’不说,还找到了一个写着皇帝生辰八字密密麻麻扎着绣‘花’针的木偶人。
彼时,慕煜正在病中。于是就坐实了关妃是意图谋害皇帝的事实!
事情若是就此停止也便罢了。慕子恒也便可以坐着小板凳看笑话了。
可是审理案件的事情莫名落到了姜皇后身上。证据直指,辩无可辩,即使身为昔日友人的姜皇后也无能为力。最后念在关妃为皇帝育有皇子的份上,只是打入了冷宫。
姜皇后心善,怕冷宫众人慢待了关妃,偷偷的贿赂了好几次守宫人。终于有一次,听闻关妃重病,姜皇后前去探望。却不知为何,当晚关妃暴病而亡,尸体在约半月之后才被发现。
因为是废妃,因而只用草席裹着由关妃生前好友云相,不,那时的云相还不是云相,只是驸马爷,带走草草的葬了。
无人相送,慕子恒隐在拐角处捏着鼻子看着他们一步步离开,只是偶然,听见了几人谈话,语气不善,词语中似是提到了他的母后。
本来他也没有当一回事,但是不久之后,母后被父皇碰巧的发现与人通‘奸’,自挂于东南枝。当时,原本后去桐城赈灾的云驸马出现在了荷华宫。
慕子恒绝对有理由相信那一切都是云驸马所为。
其一,他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涉及到了母后;其二,众所周知,云驸马与关妃为至‘交’好友,听说还拜过把子,误会母后从而向母后报复也未尝没有可能;其三,原本不该出现的人却出现在了荷华宫,不是图谋不轨又是何意?
最最关键的,慕子恒绝对不会相信,那么深情的等待着父皇的母后会做出那般不堪的事情!
是被冤枉的。一定是被冤枉的!可惜没有人愿意听他一个小孩子之言。
父皇不肯见他,派人烧光了母后的一切物品,只余的他拼劲全力夺下的一件宫装。
趋炎附势的仆从,人前毕恭毕敬,卑躬屈膝,人后絮絮‘私’语,即使皇帝屡屡禁止,还是无法阻止流言飘进慕子恒的耳朵。
“那个谁,你知道吗?先皇后居然也敢给皇上带绿帽子,真是不想活了。”
“那有什么?皇上都多久没有去过荷华宫了,皇后觉得寂寞难耐也实属正常。”
“我可听说了,皇后先前在闺中之时都与人‘私’奔还有过别人的孩子,啧啧……也不知道皇上怎么会娶一个破鞋。”
“要我说啊,太子殿下可能都不是皇上的种。你看皇上现在都在忙着寻找大皇子的下落,哪里能顾得上太子啊。”
“我看啊,若是大皇子找回来,太子殿下是谁都不一定呢。皇上只有这两个皇子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