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大祭司大人有能耐做什么是真,但对于魅却是太久远的事情了。也自然想不起来被大祭司大人救过,如若不弃,还烦请大人说说内情,魅也好把事情‘弄’清楚一些。”
“既然想不起来,帮你想起来如何?”突然一股邪风,倚在榻上的男子墨发翻飞,双目圆睁,眉间似有什么‘花’纹显现了出来。水魅正惊诧着,突然整个人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按压在地,根本提不起力气,甚至连抬个头都困难。
“大人……”原本了无声息的‘女’子,突然醒来,手臂无力的抬起,向着低矮的塌强行伸着,带着哭腔道,“大人,不要啊……不要……”
不要,如何?
水魅想要听清楚一些。然而紧接着,榻上的男子身形一闪,自己的下巴被捏开,意识到的时候,一粒丸‘药’已经下肚。
“咳咳……”突兀的一阵咳嗽声。施加在身上的气压也消失殆尽。水魅倚着矮凳大口的喘息着,一边看向那边靠着矮榻与他情形一般无二的男子——看那样子,似乎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只是,尽管这么虚弱,却还能对武功如此高强,根本没有受伤的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是该说可怕吗?
不,简直根本就不是人!
酆洛轻咳着,果然还是有些勉强了。微微顺了顺气,这下便要开口。突然,衣衫被小力拉扯着,原是‘侍’祭已经不知何时爬到了身边。
“大人,不要使用……禁术。‘侍’祭说,所有的事情,‘侍’祭都会说出来。求您了,不要啊……”
‘女’子泪流满面,手指无力的拽着男子的衣摆,一边不住的摇着头。
“好。那么,首先告诉我,这血是从哪里取到的?”不知何时,白衣男子手中突然多了一个小小的瓷瓶,一手把玩着,冷冷的‘逼’问到。
“这个,您是怎么……”‘侍’祭面‘色’苍白,眼睛瞪着跟铜铃一般。
“是怎么知道的?”酆洛接过话头,“自然是气味。这味道,你以为能骗过噬魂虫么?”
“您居然连噬魂虫都养了?!”‘侍’祭失声惊呼,“大人您——”
“不是全部都要说出来么?”酆洛厉声,“当然你若是不愿意说,我有很多种方法可以知道。”说着,还若有所思的望向水魅的方向。
水魅一惊。这人的这般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之前,与殿下合谋利用他时,明明很好说话来着。
叫找老宫‘女’就找。虽然内心隐约知道,南秦大祭司不是好相与之人,然而,却也没有想到,这邪术却已经强大到即使虚弱如这般,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将自己这般高手打败。
而方才这目光,以及先前咽下去的丸‘药’——很显然,该是某种‘逼’供的手段。
看这情况,这人对那云婉已经不是一般的在意。
那么,那件事……水魅心下一凛,无论如何,得逃了!
“血,是从云姑娘那里取到的。”‘侍’祭松开男子的衣角,手指撑着地面,艰难的坐了起来,却因为脱力,只能软趴趴的抓着榻前的灯架,“如大人预料的一般,云姑娘出事了。”
果然!酆洛心头一紧,急急的问道,“她现在人在哪里?”
‘侍’祭摇了摇头,“我们也没有云姑娘的消息。只知道,是被人救了。可具体是什么人,也不清楚。”
“你能从她那里取到血,却救不了她么?还是说,”酆洛眼神像能刺穿‘女’子一般,“人,本来就是你们伤的?!”
“‘侍’祭以月神的名义发誓,云姑娘绝对不是我们的人所伤。去飘香楼的时候,姑娘就已经受伤了。因为先前在准备……”‘侍’祭说到这里突然不安的瞟了一眼水魅,随后接着道,“云姑娘的血只是突然之意,缘由也不过是为了救治大人。还望大人明察。”
月神是南秦绝情殿供奉的神明。若是以月神的名义起誓,那么这话,自然也是可以相信的了。酆洛态度缓和了些,只是眸光低敛,“那么,为何取了却不用?”
“这个……”‘侍’祭犹豫。
“说!”酆洛冷冷的命令道,“还是,你更愿意被‘逼’问?”
“属下不敢。”‘侍’祭低了头,慌忙解释道,“其实,这血中,有‘醉生梦死’。”
醉生梦死,醉生梦死,醉生梦死!
这四个字犹如魔音一般在酆洛的脑中回响。
怎么又是‘醉生梦死’?
太子的阿嬷,云默,现在便是连她,也中了么?
若是没有他的‘药’方来拖延时间的话,她会连三月都活不过。
可是现在,她到底在哪里?
‘侍’祭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大人晃晃悠悠的站起身,魂不守舍的向着外面走去。心甚是焦。
大人是要去找云姑娘。
这她当然知道。可是从哪里寻起呢?
没有救那云婉,是她一时之意。大祭司大人因为这‘女’子一惊多次动用禁术。有那么一刻,其实‘侍’祭是想要她死的。
所以,看着那‘女’子被伤而不救,甚至于,在发现‘女’子血中带有‘醉生梦死’之时,心底竟还有些无法控制的欣喜。终于,又多了一层保障。
可是,算计了那么多,却终究没有算清自家大人的心意——看那情形,分明是动了情!
“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