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之间哪里会有什么单纯的朋友?”妇人笑的促狭,“莞姨倒是看着大人这人也不错,虽然年纪比你大一些,但也定是比较会照顾人的……倒是,你已经寻到你爹爹,他就没给你指一门婚事?”
“男女之间哪会有什么单纯的朋友?”云婧川反问,“那莞姨与爹爹是何关系?难不成是旧情人?”末了还默默嘀咕道,“反正爹爹是有名的fēng_liú丞相,若真的是那般,也不是不能理解。”
“胡说什么呢?”妇人轻轻在女子额头弹了一下,然而思忖了半响,却也只闷闷的答道,“是朋友。”
“哈哈——”云婧川抚着额头被弹了的地方大笑,虽然自己占了先机,却还是解释道,“其实我也算是有婚约的人了。”
“算是有婚约的人?”妇人不解,“有便是有,没有便是没有。以前你这丫头说话可不像现在这般模棱两可的。”
以前的自己么?可惜却不是自己。云婧川心下没由来的一阵苦涩,就好像这婚约,定亲的是自己,却也不是自己。说算是有婚约,其实也没什么不对。只是他们没有一人知道而已。
“因为还没有大白于天下。那赐婚圣旨也只有我与那人看过,所以才说算是有婚约。”
“赐婚圣旨?”妇人噙着这几个字默念了半刻,面色有些异样,却仍是浅笑道,“你爹爹倒是有心,还能求来圣旨为你赐婚。”
“哪有啊……”云婧川放下手中的鸡腿,从旁拿了手巾擦了擦嘴,否定道,“爹爹并不欢喜那人。圣旨是那人自己求的,和爹爹半分关系没有。”
“是么……”妇人猛地扒了两口饭,吃的漫不经心。回应的话也全然不似方才那般激情满满。
而在门外约莫三尺处的黑暗中,月白衫男子负手望着里面用膳的二人,身旁却是白日里跟着他的侍祭。
女子循着自家大祭司大人目光的方向探头探脑,一边头也不回的追问身后的男子,“大祭司大人,你到底是在看玄女大人呢,还是看玄女大人旁边的那容色倾城的女子?”
酆洛不语。
女子嘿嘿坏笑,隐在暗处的身形随着那笑声一晃一晃的,“我自然知道大祭司大人是在看那容色倾城的女子。不用着急解释!”侍祭一脸了然,“毕竟玄女大人那长相……把这二人做个比较,是个男人都……我理解你。”说着回头,想伸手轻拍男子肩膀,但见着那冷冰冰的眼神,只好讪讪的收了手。
复而转过去望着房间中暖色的烛火,道,“而且,我也知道,这女子名‘云婉’,是大盛长平王的未婚人。”
酆洛淡淡,“要说什么便说吧。不用拐弯抹角的。”
侍祭得了令,突然声音低沉下去,一本正经道,“就在今日有消息道,长平王在施粥时突发急病,现人事不省。大人要不要知会一声里面那名为云婉的女子?”
酆洛沉默。
而在这空档,听到门内女子的声音传来,“爹爹与落大哥皆说那人非良人,其实坦白说我对他也不甚了解,但是总觉得也不是坏人,起码对我算是真心。托付终生的话,想来那样的人也是不错的选择吧……”
侍祭闻言,看向身后自家主子,男子的脸色淡淡,然而离得这般近,侍祭还是清晰的感觉的到男子身形紧绷。
“与你定亲的是哪家公子?”妇人复又扒了两口青菜。
云婧川指了指床铺位置上躺着的慕子恒道,“皇家公子,是今日救治的这太子的亲哥哥,长平王。”
“噗——”妇人口中的青菜喷了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