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这样的声音,没有错的,除了她之外不会是第二个人!酆洛心口一紧,不由想要撤回手,然手腕被女子紧紧拉住,强行挣脱又怕伤了她,又不想过早暴露,只好作罢。
“我现在都不知道要叫你什么好了……”女子苦笑,“原以为,你我之间已无半分情谊,可是听到那些事情不是你所为,还是禁不住有些开心,听到你病重,又有些担心,所以巴巴的又跑了来……我知道你醒着,现下,可愿意跟我好好谈谈?”
原以为再见面怕还得费一番波折,却没有想到仅仅一天就又见到了,虽然是以这种方式。隐在被衾下的酆洛嘴角微勾。
怪不得方才会想起她。只是,她以为的那人并不是他。
慕子恒……昨日里她提到过的,似乎与他一般,都是对她有过欺骗的人。然而即使是被欺骗,她还是巴巴的跑了过来——是原谅了吗?
而且,她这般一个人跑出来,云相知道吗?或者,长平王知道吗?长平王那般的人,仅因为她与自己亲近,便说出要囚禁她的话,若是知道她要与其他男子会面,还能放她一个人出来吗?这样想来,她怕是瞒着众人偷偷跑来的。
说起来,长平王的心思,酆洛一直都未看太懂,但心底总是觉得那人与外表表现出和善不尽相同,笑意的背后总是有些不明原因的阴鹫。
那样的人,终归不是良人。其实,若是她不愿,他定能助她摆脱这婚约。只是,如今的他说的话,她可还会听?
思及此,酆洛的手指不由紧了紧。刚有所动作,就感觉到手心一阵细小的痒,却是女子的小手指在手掌划动,“被我逮住了吧。”女子有些小得意,“看脉象就知道你一定是装的。快点起来,我有很多事情要问你的。”
刚被女子这样说着,酆洛还未来得及有所反应,只觉女子用力一扯,自己就连带着被子一起滚落到了地上——
滚落到地上的是一人,床铺上躺着的是另一人。地上的男子一袭绣着繁复花纹的月白袍,少了那面纱斗笠,形容也看的分外真切。本来衣着格外严谨冷漠的男子,现下卷着被子像跪拜一般趴在地上,云婧川一时间无措至极。
四目相对。
云婧川率先反应过来,兜帽遮了脸,背过身去。
“好久……不见。”酆洛在女子身后站起身,拢了被子于怀中,想了想,还是开口问候道。只是,刚说出口,喉头就有些哽着——昨晚才见过面,算是好久么?
“哦……好久,不见。”云婧川知道瞒不过,只好微侧过身点点头,算是回应。
昨晚上刚刚算是吵了一架,今日又见面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云婧川讪讪地笑,还好,这人先搭理她了,是不是就意味着没有生气?总之,自己也是一时之气,现下套套近乎是不是好一些?
“落大哥,你怎么在这里啊?”云婧川狗腿的过去接过男子手中的被子,态度较之前180度大转弯,“方才不知道是落大哥,就……有没有受伤?”
酆洛定定的望着,顿了片刻,才闷闷的回道,“太子病重。洛略懂医术……”言外之意,是被请来医治的。
云婧川这才将视线移到仍旧在床铺上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