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灿烂的阳光在树荫下投下斑驳的光斑,随着树叶的晃动,就像闪烁的星星。
比星星更加璀璨耀眼的,是坐在他对面的那个女孩明亮的眼睛,还有,那远比青莲更加清淡怡人的清甜气息。
李骥觉得,手腕上伤口愈合的酥麻感就像一股小电流,顺着他的手腕,一直蔓延到他心里,从来不知道疲惫是什么滋味的他,第一次想要软了身子,靠在这个看起来娇小却潜藏着一个强大灵魂的人身上。
然而,他什么都没有做,甚至不去看她令人着迷的黑色眼睛,软弱这种情绪不应该属于他,便是一小会儿都不被允许。
他抿紧了唇,在女孩儿伤口再一次凝结的时候,抓住了她再次想要割破手腕的动作,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摇摇头,哑声道:“已经够了。”
林靖易也不再拒绝,她敏锐的感觉到李骥身上传递出来的冰冷拒绝,这种变化让她疑惑,却也没有多问,上位者的决定,怎么是她区区一个小女子能够决定的。
一天没有吃什么东西,又大量的失血,林靖易早就饿的胃绞痛,她按了按,四处打量着,妄图找出什么能够吃的野果。
只是很可惜,这里只有参天的大树,却没有半个野果,这让林靖易觉得沮丧。
李骥缓了一会儿,见林靖易的样子,想也知道她这是饿了,垂下眼眸,他微微活动了一下手腕,站起来对林靖易道:“在这里等着。”
也不管林靖易的反应,不一会儿就消失在林中。
过了没多久,他就回来了,左手提着两只鸡,一个大叶子包裹着什么,右手拿着剑,却是垂下来,手腕上的白布透着点点晕红,很显然,打这两只鸡他并不轻松。
林靖易皱了眉头,却不知道能说什么,扶着人,将他手上的东西接过来,抿了抿唇道:“你伤还没好,不要乱动。这些,我来处理吧。”
李骥没有反对,顺着她手劲儿在一旁坐下,他身上的伤太重了,不过稍稍活动了一下,身上的伤口就崩裂了,辛亏没有太动右手,不然她看到,又要割手腕了。
那个大叶子里放的是野菜,她不太懂怎么吃,就将枯叶和根须摘掉洗净,两只鸡,她也只能把皮剥了,用剑把鸡肚子里的东西都掏出来,反复洗了几遍。
经历了尸山血海般的昨日,她已经可以做到面不改色的满手鸡血。
她把东西都盛在叶子里,对李骥道:“我们也没有东西可以熬汤,倒是听说有一种东西叫做叫花鸡,不知道做出来好不好吃。”
李骥睁开眼睛,眼中划过一丝笑意,伸手接过东西,道:“我来。”
她就看着他,将洗好的野菜塞进两只鸡的肚子里,熟练的和泥,将不知名的花草揉碎了掺在泥里,用叶子将鸡裹得严严实实的,在两只鸡上涂了厚厚的一层泥,丢进坑里,开始烧火。
打火石将火点燃,一股属于泥土的厚重香气,混合着不知名的植物香气溢出,勾的人口水蔓延。
诱人的香气中,林靖易眼睛亮闪闪的盯着那袅袅的火苗看,长长的睫毛颤动着,瞳孔里印出两团小小的火苗,脸颊红润润的,有种迥异与以往的可爱。
她用自己都不知道的期待的目光去看李骥,大大的凤眸上挑,却不显得妖娆,只让人觉得可爱,仿佛无声的询问,什么时候才可以吃啊,好像吃,好像吃。
那模样,无端的就让李骥想起姐姐养的那只傲娇的波斯喵,高贵冷艳的女王模样,只有给它挠下巴的时候,她才会露出惬意软萌的表情来。
这样的联想让他神色柔和下来,朝着林靖易点头道:“可以吃了。”
也没用李骥动手,她很自觉的将叫花鸡扒出来,敲开裹在外面厚厚的泥壳,一股浓浓的肉香就飘散开来,让林靖易心里感叹,想不到,在这走投无路的境地,竟然能吃上这样别具风味的美味,眼前这个强大的不可思议的男人,真的令人惊叹啊!
林靖易心里感叹着,手上却麻利的把叫花鸡清理好,用早就洗净的树叶包住,递给李骥道:“能自己吃吗?”
李骥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只是坐起来,伸手接过。
他坐起来的动作很慢,好似绷紧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好似张到了极致的弦,让林靖易知道,他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般轻松。
那张令人迷醉的俊朗坚毅的脸上,从来不会出现软弱的表情。
林靖易把手收回来,无声的叹息,替他把叫花鸡撕成好拿的小块,鸡肉很烫,玉白的指尖被烫的通红,她却不在意的将手指含在嘴里,重新将东西递过去。
李骥深深的看她一眼,却见对方根本就没有在意,而是转身投向了另一只叫花鸡,漂亮的凤眸里,是令人惊艳的亮光。
她吃相并不文雅,却令人觉得发自内心的随性愉悦,李骥有些移不开眼。
心口热热的,眼睛好似不受控制了一样,不能从她身上挪开,仿佛有人给他施了法,总会不自觉的追随着她的身影,露出就连自己都觉察不到的笑意。
他暗自扶头,真是中了魔了。
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一种心态,李骥这两天都在尽力的为林靖易搜罗他能够找到的食物,在他的指导,她的笨拙下,做好了一餐餐的饭食,两人一同吃完,气氛融洽,竟有平凡夫妻的恬淡充实,让李骥止不住的生出,其实这样也不错的念头。
只是,这样的日子毕竟是短暂的,很快,他们就被找到了,庆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