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凤舞夜夜辗转反侧、难以成眠.直熬煎得沒了精神头.眼下的乌青也一日胜过一日.妙青担心主子安康.但小月不久又不敢给凤舞乱服药.于是便去了内务府领些养气血的补品.
妙青在内务府.刚巧碰见了当差的碧琅.她觉的这丫头相貌出众而且异常眼熟.想了片刻突然记起來.这不就是句丽国的小舞女么.她怎么不在曼舞司跳舞.跑到内务府來了.
妙青接过碧琅打包好的补品.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姑娘原來可是曼舞司的舞伎.叫……”妙青一时想不起來她的名字.
“奴婢碧琅.难得姑姑还记得.”碧琅朝妙青微微一笑.表情似开醉了的春花.这丫头.长得真是标致.
“哦对.碧琅姑娘.你怎么不在曼舞司了.白掌舞将你打发了.”妙青将碧琅拉至一边.悄声问道.
碧琅摆摆手.表示不关白悠函的事:“不瞒姑姑.是碧琅主动提出要调到内务府的.”虽然在此事上她感激白悠函;但是对于海棠的最终得势.她多少还是有些怨恨白悠函的.如果当初白悠函只培养她一个……
妙青讶异:“这是为何.”内务府活多事杂.哪里比得上曼舞司逍遥快活.
“在曼舞司的日子虽然轻松.却沒什么大出息;可到了内务府就不同了.这里到处都是机会.奴婢想着.只要认真干好差事.说不定就能得到总管的赏识.若是有幸被分派到哪个受宠小主的宫里.那时候才是奴婢的好日子呢.”碧琅笑眯眯地说着.一派天真无邪的模样.
“你倒懂得上进.”妙青觉得碧琅是块可造之材.因为在她纯洁笑脸的掩藏之下.分明透露着力争上游的不甘和野心.
“多谢姑姑夸奖.还望姑姑多多指点奴婢.说不定哪天奴婢家的祖坟冒了青烟.就被分到皇后娘娘宫里当差了呢.”说完还眯着眼吐了吐舌头.
“丫头.嘴甜.”妙青推了推碧琅的脑门:“不与你说笑了.我还有正事要做.先回去了.丫头你好好干.总有一天能出人头地.”
“谢谢姑姑.姑姑慢走.”碧琅挥舞着手绢.一直到看不见妙青的背影了才放下手臂.同时也卸下一脸烂漫的笑容.
妙青回到凤梧宫时.凤舞午休刚起.于是.连忙嘱咐蒹葭补品炖了.
妙青一面服侍凤舞更衣.一面将在内务府遇见碧琅的事说给凤舞听.
“你跟本宫说这些.是觉得那孩子可用.”凤舞淡淡瞥了妙青一眼.
“奴婢觉得.不妨试试.”妙青觉得未必不可.
“可是她是从白悠函那里出來的.本宫不放心.”万一碧琅内心还是向着白悠函呢.毕竟两年多來她是与白悠函朝夕相处的.
“可是娘娘也别忘了.碧琅归根结底是句丽族人.面对名利地位的诱惑.她又有多少忠心可言呢.娘娘只需恩威并施.不愁她不用心为咱们办事.”反正凤舞需要的并非一个忠心耿耿的奴仆.而是一柄豁得出去的利刃.
“既然你觉得可行.那此事就交由你去办吧.只是有一点.务必要拿住些她的把柄.这样就不怕她过河拆桥了.”凤舞思虑周全.妙青也一一记下.
摸清碧琅的当值周期.过了两日.妙青又去了内务府.同样是拿了补品之后跟碧琅寒暄了两句.碧琅也带着明显的讨好态度与妙青攀谈.
“哎呀.这跑了半天差事.倒是有些口渴了呢.”妙青突然提出想喝水.
“姑姑等着.奴婢这就跟您倒茶.只不过这里的都是粗茶.姑姑别介意.”碧琅麻利地将茶敬上.
“瞧你说的.我伺候皇后.虽得脸些.但到底还是奴婢.哪有什么嫌不嫌弃的.”说完便端起茶杯慢慢啜饮了一口.随即表情变得奇怪起來:“咦.你这茶的味道不对啊.不信你尝尝.”妙青做出一副眉头紧锁的模样.将茶杯递给了碧琅.
“是么.会不会是放久了.”碧琅不疑有他.接过來就喝下一大口.但是她并不觉得有什么怪味.只是有点凉了而已.碧琅将杯子放下.态度殷勤道:“姑姑定是喝不惯这苦涩的陈茶.要不奴婢给您重新沏一壶.”
“算了.不麻烦了.我还是回去喝吧.不耽误你当差.走了啊.”妙青摆摆手示意碧琅别送了.然后带上东西款款而去.
等妙青走远了.碧琅端起刚刚那杯被妙青“嫌弃”的茶.一饮而尽.喝完不无嘲讽地感叹道:“果真是皇后的近侍.口味这么刁钻.明明是不错的茶.我想天天喝还喝不上呢.”
二月廿八是太子和泰王的生辰.由于太子禁足.因而今日只有泰王一家入昭阳殿向皇帝请安.
巧的是.端璎弼來的时候.靖王刚好也在.
“儿臣拜见父皇、六皇叔.”端璎弼毕恭毕敬地向二位长辈行礼.并将带來孝敬皇帝的礼品呈上.
端煜麟命方达收下.心情显然不错.看上去完全沒有因为太子的事儿迁怒于他.端煜麟指了指下首的椅子.示意儿子坐下.笑容满面地道:“今儿是你的生辰.怎么反倒成你送朕礼物了.”端煜麟又朝方达摆摆手.方达立即将皇帝为泰王准备的寿礼托出.
靖王一眼便瞧见了众多珍品中的一方玉枕.他指了指那玉枕惊叹道:“这可是月国进贡的浩繁玉枕.据说这宝贝有安眠之奇效.不知是否为实.”
“六弟好眼力.这正是浩繁玉枕沒错.至于功效嘛.朕还未曾试过.过后你问问婴弼就知道了.”兄弟二人相视大笑.
“婴弼啊.皇兄真是心疼你.孕妇浅眠.最易惊醒.有了这玉枕.你们夫妻夜里尽可睡个好觉了.”靖王啧啧称赞.
“这么好的东西.儿臣可得留给意清试试.”端璎弼第一个想到的便杨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