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恶奴欺主的事在后宫中并不少见。谭芷汀的新侍女白华也是一副冷然做派。只不过白华沒有在言辞、行动上对谭芷汀不敬,而是将那股不屑深深藏在眼底。
白华原本是一户官宦人家的千金,可惜父亲因为南方劫案受到牵连获罪,自己也被充入掖庭为奴。但是白华骨子里还是保持着超然和骄傲大家风范,看透了世态炎凉的少女对后宫争宠的女人们的丑恶嘴脸厌恶至极。她不明白,像皇帝那种多疑狠辣之人,为何后宫的人们却对他趋之若鹜,白华每每见谭芷汀为了见皇帝一面挖空心思装扮自己的场面都会觉得可笑。如谭芷汀这般以色侍人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更何况谭芷汀的“色”也并不出众,长此以往无异于自断生路。
白华将女人们的明争暗斗看在眼里,久而久之也总结出一条规律,,如果想想在后宫站稳脚跟并长久生存下去,就该与利益相关的人结成同盟。然而在芝琼死后,谭芷汀似乎闭锁了自己,一直以來独來独往,人缘也变得越來越差。白华明知道这样对谭芷汀无益却从不刻意提醒,她就像一个冷漠的旁观者,看着旁人自生自灭,同时消磨着自己难挨的生命时光。
进入到腊月后一方面要准备月底的公主大婚,一方面还要准备过年的事宜,整个后宫又变得忙碌起來。尤其今年是几位异族嫔妃第一次在大瀚过年,因而皇帝特意吩咐下來今年的年务必要过得隆重而温馨。
内务府、尚宫局不舍昼夜地准备,禁军侍卫们也是夜以继日地搜查着东瀛细作的秘密据点。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个据点终于被领侍卫内大臣李健带头查获。禁卫军当晚便來了一个出其不意攻其无备,瞬间将东瀛的细作们统统拿下。只有在与其中一名刀术精湛的细作缠斗的过程中兵力稍有折损,而这个人似乎正是东瀛太子身边的名叫鬼冢京的侍卫。
捷报传入昭阳殿内,端煜麟手里刚刚拿起静花的绿头牌。听闻消息后他十分欣慰,随即将静花的牌子撂下换了椿嫔的牌子。
“叫椿嫔好好准备着吧。”端煜麟打发敬事房的人去传旨,另一边角落传信的侍卫进來问话:“李爱卿将抓获细作都安排好了,”
“回禀陛下,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李大人已经按照陛下的意思暂时将细作送到一处秘庄关押,并沒有惊动刑部;细作的据点也有几名翻译官驻留,以便随时与宫内的细作联系防止她们起疑。涛阑卮鸬馈?
“很好。回去告诉李健,悄悄增派些人手,务必将人给朕看好了。尤其是他们领头的那个鬼冢,朕还留着他有用。”端煜麟再三嘱咐不要出现纰漏。
“臣遵旨。臣告退。”侍卫汇报完情况领命而去。
“方达,去接了椿嫔來昭阳殿侍寝。顺便差个人通知白掌舞,可以动手了……”端煜麟阴郁地一笑,好戏即将开锣。
一连几日端煜麟都是召幸的椿嫔,就连椿自己都受宠若惊,顺带着梦馨筑的宫人和曼舞司里的两名东瀛歌舞伎也终于扬眉吐气了。
最近一段时间曼舞司和宫乐局的人经常一起排练新年献艺的节目,这天众人如常各自排练。津子和莎耶子也认真练习着合作的歌舞,中途休息的时候二人躲在角落里密谈。
“你将消息送出去了,有回信了吗,”津子问莎耶子。
“嗯,昨天收到回复了,一切正常。”莎耶子还不知道她们已经暴露,更不知道他们的据点已于数天前被清剿,回复她的不过是翻译官模仿鬼冢迹的假信。
“万事还需心。”津子为人一向谨慎。
“知道,放心吧。”莎耶子不甚在意,却不知道杀身之祸正在不远处等待她们。
“莎耶子和津子,你们來一下,有差事派给你们。”白悠函将二人叫了过去传达圣意:“你们也知道椿嫔近來颇得圣宠,皇上心疼椿嫔、知道椿嫔思念故国,于是便想让御膳房做些你们故的吃食犒慰椿嫔。可是你们也知道,我们哪里懂你们东瀛食物的做法,所以还要麻烦你们亲自出马了。御膳房的冷掌膳已经候在外面來接你们了。”白悠函甚至对下属做了个请的动作。
“白掌舞,莎耶子她对厨艺一窍不通,我自己去就行了。”津子替莎耶子揽下了她最不擅长的差事。
“也好。皇上今晚翻的还是椿嫔的牌子,刚好皇上和椿嫔也想听听你们家的曲儿,莎耶子一会儿便去昭阳殿伺候吧。”白悠函告诉她晚些时候会有皇帝身边的近侍太监來接她过去。于是莎耶子和津子分别去用心准备,传达完命令的白悠函在转身的一刹那脸上难得露出不屑的表情。
提前晚膳一个时辰津子和莎耶子先后被请到昭阳殿,津子放下做好的寿司、海鲜刺身等东瀛料理后给莎耶子一个谨慎的眼神示意后退了下去。回到曼舞司的津子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椿的突然得宠、召她给椿做东瀛料理……这一切的一切都显得不合常理。所以她在做料理的过程中特别心,完全不让御膳房的人插手,从头到尾都是在邹司膳和冷掌膳的冷眼旁观下亲自完成的,连送到昭阳殿的一路上都不假人手。津子安慰自己,沒关系,她已经很谨慎了,一定不会出什么纰漏的。
正所谓一山还有一山高,任你再怎么心谨慎也敌不过皇帝的老谋深算。
无事的端煜麟早早便坐在餐桌前等开膳,可是离原定时间还差些时间。等不及的他想先尝为快,于是叫试菜太监试毒,莎耶子也提前进來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