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两位报名官的眼珠像系在线上的风筝一样随着那女子的手开始游移,嘴唇微张,燥热发白犹如烧尽的炭块,喉结上下滚动,发出轻微的咕噜声。他们用心记下了女子的全部身份信息,直到她在武功名一栏写下“葵花宝典”四个字——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刻他俩脸上五味杂陈的表情。
待那人报完名离去后,我禁不住质问道:“他练的葵花宝典怎么就可以参加比赛?这种邪门功夫难道不违反你们的规定吗?”
“你懂个屁!”少年振振有词,“葵花,寓意阳光美好;宝典,彰显高端大气。人家这比你那功夫好上百倍也不止,有什么不可以的?”
我愤然:“可他是个阉人!”
少年撇嘴道:“阉人怎么了?我们从来不搞性别歧视。”
老者睨视着我:“首先,他愿意主动把自己身上的不雅物品处理掉,说明思想认识到位,主观恶性小。其次,他只不过是在练功的过程中涉及到不雅物,但在发功时,状态与常人并无大异,所以对观众视觉和思想的污染相对轻得多,可以忽略不计。”
我语塞了,丫头忽然想到个办法:“按你们的逻辑,是不是小沙在发功之前先唱上一曲《满江红》,也可以算文明健康够雅观呢?”
少年说:“现在早就不流行唱《满江红》了。”
我问:“那唱什么?”
少年说:“要唱就唱胡丞相亲自作词,太乐令梅大人谱曲的《圣君颂》。”
一听这歌名我就想起那《龙虾赋》,顿时寒意沁脾疙瘩掉满地,唱就更要命了。要知道,师父对我那么好,我都没有为他写什么《恩师颂》,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我文化层次太低,根本写不出这样的千古绝唱;或者是因为我这人薄情寡义,不懂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