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轩和阿雷两个人半蹲在枯草丛里将原本分散放置的七节合金管套接在了一起,每节的长度大概有60公分左右,其中一根管头的呈锥型,非常光滑,即使在黑暗之中,因为有手电筒的光照,它也显露出不同于管身的异样光泽。
当小轩他们接好了这根长约四米的特殊套管以后,就帮老三一起将它捅入了刚才钻出的那个洞里,可我依然不怎么明白,这个奇怪的长管究竟能起到什么作用。
只见曹老三(我至今为止还不知道他的真实名字)用力将套管扳至弯曲到一个七十度角的位置(这种制作套管的合金可能是一种我不清楚其属性的软性金属),然后把木箱里的炸药一点一点的用铁条送了进去,以我的目光判断,他们用了至少有一公斤左右的炸药,这剂量的tnt粉状炸药其威力足以将一座五层高的砖建楼房摧枯拉朽,我忽然有些明白了老三的用意,他原来是想进行一次在地下的定向爆破。可这种定向爆破的方式我却从来都未曾见过。
曹老三看着那根合金管里装填的炸药已经差不多有一公斤左右,就从背包中取出一只铜制的分合式电雷管,缓缓的放置在这根合金管的顶端,用黑色的绝缘胶布裹好,再将雷管上缠绕的导火索轻轻解开,尽量使它垂直坠下后,让小轩他们把合金管慢慢的归复原位,这个动作的全部时间大概用了十分钟。然后,他回头对曹建平说道:“大哥,村子里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吗?”
曹建平哼了一声,说道:“下午时,我在村内的每家房里都走了一圈,就说你在海宁摸福利彩票中了奖,请大伙们吃年饭,药掺在了里面,现在怕已经发作了罢。”
“杰克”听到这当儿,忽然说道:“既然你下午就动起了手,怎么我们到这儿的时候,还有人会醒着?”
我已大概明白他们之间的对话是什么意思,而且“杰克”所说醒着的人指的就是阿雷曾寻问过的那座破房子的主人。却听曹建平冷冷的道:“我用的是失魂散,老尉迟,你不该没听说过吧?”我乍一听失魂散这个名字,心中一动,我也曾听说过这种用土方制作的**,但是,其配方听告诉我这药来历的朋友说已经失传很久了,曹建平怎么会有它的制作工艺?
“杰克”笑道:“老曹,对不住,是我多了句嘴,惹你生气了,失魂散,我当然听说过,我应该早就能够想到的,上虞曹家,原本就是这种**的老祖宗。它的药效是在下药后三个时辰才可发作的,让我倒给忘掉了。”曹老三吐了口痰,插话道:“你们别再耽误工夫了,既然我大哥已做了准备,那我就要下手了,你们到坡底去避一避。”
我看了看“杰克”和曹建平的表情,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便向小土坡下走去,我们几个也随后跟上,一直退到土坡外二十米处的地方。土坡上只留下曹老三独自一人。
曹建平低声说道:“大伙都趴下罢。”
在枯草荒滩的一些小沟壑间,我们五、六个人分散的匍匐着,离我最近的就是“杰克”。
我知道他的心思,其实他一直在提防着我。
曹老三远远的看到我们都已隐蔽了起来,便从怀中取出一只zp打火机,半蹲在垂至头顶的导火索下,伸手点燃了它。就在导火索燃烧起来的刹那,他十分矫捷的翻身跃下了土坡,但他离爆炸点的距离,仍然是最近的一处。
我以为这种炸药的响声一定非常的惊人,但我想错了。
起先,只觉得地下像是有股潮水在涌动,然后是浪头拍打岩石的声音,由远至近,不算波涛汹涌,充其量只是溪水奔流。
猛然之中,一股大力将我的身体迅速的抖擞起来,我想用自身的力量与之抗衡,没有想到,我却被掀了个仰面朝天!忽听“杰克”问道:“修先生,你不要紧吧?”
“他不会有事,只不过想与炸药的冲击波较量,也忒有自不量力了吧?”曹建平的声音似乎永远是冷的。
我并不对他的这句讽刺之言觉得有什么不快,可在内心深处却感到了他的可怕,因为,即使在眼前这种情形之下,他仍然能够敏锐观察到我的一举一动,这样的人如果成为对手的话,那将是一个应该用什么方法才能应付得了的对手。
就在此时,听“神仙手”低声道:“他已将土基层给炸开了!”
我们都爬了起来,“杰克”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修先生,你不会有事的,曹老三的爆破技术堪称一流,他这次用的输入管二级定向爆破,只是把应该炸掉的地方夷为平地,而其它之处,安然无恙。”他顿了顿,又道:“你刚才之所以被冲击力掀倒,是自己有些高估自己了,还是别和超于人本身的力量作对,没什么好处。”
我有些悻悻,但没有反驳他的话,和他并肩走上了爆破后的土坡,曹老三已先在那里了。
原来被曹老三用“洛阳铲”刨开的土坡中间夯土基位置出现了一个大洞,洞口呈椭圆形,爆炸后的硝烟还没有散尽,丝丝缕缕溶入夜色当中。那根用做装填炸药的合金管不见了。我甚至连它的碎屑也未能找到。“神仙手”站在我旁边啧啧赞道:“这位大哥的技术真是高明,这如此不留痕迹的爆破,就算是军队里的那些专业军工也未必能够做到。”
“杰克先生,下来的事就要看你带来的人的手段了”曹老三面无表情的说。
“杰克”对“神仙手”撇了撇嘴,“神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