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豆闻言噤了声,许天晟笑了一下,微微带着得意:“你们最好搞清楚,人在我手里,大不了鱼死网破。”
不能刺激他,绝对不能,沈遇一遍一遍的警告自己,他的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以筝还被架在刀架上,他输不起,也不能输。
他缓缓的调了一下呼吸,勉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再度开口:“按照我们说好的,我来换她,要杀要剐随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落在以筝脖子上的那把刀,以筝本来看到他的时候才稍稍放松了下来,但是一听他这么说,神经立刻绷了起来,不行,不能换,绝对不能!自己对于许天晟而言,只是用来威胁沈遇的工具而已,一旦换成沈遇,他一定会死,不!她不要!
她情绪明显变得很激动,使劲挣扎了起来,那把刀离她太近,每一次挣扎那刀锋就会深陷一点,鲜血开始快速的流出来,不一会儿便顺着脖子流下去,浸湿了她的衣领,可是她不管不顾的,似乎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她可以死,但是沈遇……不行!
“以筝,你别动!”沈遇急的往前走了两步,想要制止她,却被许天晟的眼神定在原地,他不能往前走动一步,随后以筝就被许天晟强制摁住了。
他的声音在耳边慢慢响起:“你想死?也要问问我同不同意,这场游戏可不是你来主宰的……”
说完,他直起身子看着沈遇,似乎因为以筝的挣扎而改变了主意:“我同意交换,但是!沈遇……不如你来说说你是怎么想到是我的?你有证据么?”
他的语气里带着很明显的挑衅,那么自负的一个人,可以在犯下案子的时候不留任何的痕迹,他怎么都想不出来自己究竟是在哪一步出了差错。
沈遇回盯住他,确实,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杀过人,按照眼下的绑架,最多不过被关三年,可是但凡是人,只要做过的事情都会有痕迹,很多时候杀人动机也很重要。
他深吸一口气:“第一个案子,吴姓老太太被发现死于河豚毒素,家中另有部分被分解的尸体肉片,吴老太太确实不是死在你手里,但是你却和那个医生有关系,身为法医,打交道的不过是警局和医院,你认识他再正常不过,但是你把尸体分割的太细致,杀人,剔骨,切割,烹煮,没有任何经验的人是做不出来的,所以你完全能够胜任这样工作,你杀了第一个人,连带着吴姓老太太的死亡全部推脱给那个医生,于是当我们发现痕迹的时候,那个医生也死了。”
许天晟冷笑了一声,似乎就像是在听一个天大的笑话,但是他似乎并不打算说什么,顿了顿,示意沈遇继续。
“第二个案子,死者俞峰、俞静是一对父女,俞峰原来是一个地厂商,因为生意失败从而倾家荡产,他的妻子带着女儿离开了他。俞峰最终沦落为流浪汉,他死亡时心脏处有明显的针孔注射的痕迹,是空气注射所致,而且我做过切片,切片显示的针孔偏右,我最初断定凶手是个左撇子,但是这是错的,除了凶手是个左撇子的可能之外,还有一种就是他曾经挣扎过,所有针孔才有明显的偏移。”
“至于说他的女儿俞静,是被分尸,我们找到了一部分的尸体肉片和她的头颅,当然,这可能对你来说并不算是证据,这也无法当作证据被提取。所以才有了下面的案子。”
“小陈逸被绑架的那次,是一次警告,衍生下来的就是……”他顿了顿,看了看以筝才说下去,“你试图侵犯以筝,可是你太心急,急中出错让以筝摸到了你的手腕骨,你的手腕骨长得和普通人的不一样,凸出的太厉害,她当时太紧张,所以印象最深刻。”
这是他不愿意提及的过去,连说出每一句话都太困难,嗓音都微微有些变了,然后他看见以筝眼里迅速汇集的泪水,那始终都是一道伤,此时此刻,就算是伤口在流血在疼痛,她都不哭,可是一旦提及过去,她的眼泪就往下落。
他强迫自己不去看她,然后继续说:“再后来就是我们离婚,你的目的达到。”
“等一下。”许天晟不冷不热的打断,抬眼看着沈遇慢悠悠地问:“什么叫我的目的?”
“我查过你的资料,从小到大的所有资料。”沈遇慢慢的说出这句话,与此同时,许天晟全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