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筝只觉得心口一阵一阵的发慌,她有些不知所措,手指摁着桌子才让自己没有倒下去。同事们吓了一跳,离她最近的安老师忙过来扶她:“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以筝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冷静,她只顾着抓住眼前人的手,什么人都好,她只想紧紧地抓着,窒息的感觉在一瞬间压了下来。
“拜托,快带我去医院!我要去医院……”她几乎要号啕起来,紧紧地抓着眼前人的手,安雅皱了皱眉,轻声安抚她:“好,我带你去,现在就带你去。”
她很快找人开车送以筝去医院,坐上车的时候,她紧握着以筝的手,她的手冰凉的一片,似乎整个人都在发抖。
沈遇出事了,沈遇出事了,或许直到这一秒,她才觉得真的要失去了,这一次,当真是要失去了,原来她还是会害怕的。
原来以为的不在乎,但是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他们在一起时间不长,但是……但是还是对彼此上了心,一想到沈遇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了,那个经常对着自己无限温柔的人不在了,她该怎么去承受?
“秦老师,到底出什么事了?”安雅一脸担忧的望着她。
以筝有些浑浑噩噩的看她,轻声呢喃道:“沈遇出事了。”
“沈遇?”安雅立刻反应过来,看见以筝几近失控的神情,不由得试探性问道:“你们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丈夫。”
“……”安雅只觉得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约莫是以筝第一次对除了宋茵之外的人提起他们之间的关系,除了家里人和宋茵,谁都不知道以筝已经结婚了,以往,她是不愿意说,可是现在,却莫名的想告诉全世界,她和沈遇已经结婚了。
是的,她秦以筝和沈遇是夫妻,是将会共度一生的伴侣……
以筝赶到医院的时候,沈遇已经进了加护病房,头上裹了好几层的纱布,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睡过去了。
程然和赵琦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两个人耷拉着脑袋,看见以筝过来,程然忙站了起来:“嫂子……”
“怎么回事?”以筝已经无法心平气和的讲话了,她很紧张,背上一直不停的在冒冷汗。
“就是因为案子出了点变故,老大最近心情似乎一直不太好,就中了招,被砸了脑袋。嫂子,你别太担心了,医生说已经没有大问题了,只是有些轻微的脑震荡。”
以筝点了点头,微微放下心来,踌躇着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他不一定想见她,而她还没有想好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老大睡着了,可以进去看看。”程然低声提醒,以筝的犹豫很明显,她不自觉地抓紧自己的手指,透过透明的玻璃窗向里面看了看。
“进去吧。”说话的却是赵琦,她脸色微红,面上微微带了些不乐意,“沈大哥想必是很想看见你的,虽然,他什么都不说,但是连我都能看出来。不是我说啊……”
程然看见以筝有些发白的脸色,伸手捅了一下赵琦,示意她闭嘴。赵琦被捅了一下,没办法,拉着小脸站在一边不说话了。
“进去吧。”程然伸手帮她推开了门,消毒水的味道很重,迎面扑过来的时候,以筝顿了一下,走了进去。
宽大的病房里,只有她和沈遇两个人,病床旁边的小柜上摆了一盆刚开不久水仙花,有阳光穿透窗帘溜进房间里,打在沈遇的脸上。
这么多日子没有见面,他瘦了许多,眼睛下方有很明显的淡黑色的眼圈,白色的绷带裹了好几圈,隐隐的能够看出些血迹,脸色略白,睡得很安静。
以筝没有动,她站在那里没有再向前走一步,只是隔了两三米的距离静静的看着,心里有种很异样的感觉涌了上来。
这种感觉她很熟悉,带着某一种悸动,仿佛即将暴露出来,而她下意识想要躲避,转身便要走,却听身后突然有了响动,沈遇已经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黝黑深邃的眸子仿佛要把她吸进去一样,却是没有一点刚睡醒的样子。
以筝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沈遇微微眯了眼睛看她,她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以往,他们吵架的时候,沈遇即便再怎么生气都不会这样看她。
“你来做什么?”他问,似乎因为还在生气,声音有些冷淡。
以筝拽了拽工作装的衣摆,咬了咬嘴巴,硬着头皮回答:“程然给我打电话,他说你住院了,所以,我就来看看。”
沈遇继续盯着她:“看够了么?”
“我……”他的语气太过冷硬,以筝一时接不上话来,只好走过去,伸手想要去抓他的手,她是在示好,沈遇怎么可能感觉不到,但他下一秒却轻轻的拂开她伸过来的手,像是在赌气一样,翻身躺下背对着她,徒自闭上了眼睛。
以筝的手抓了个空,见他不想理睬自己,又自知理亏,是她不对在先,这时候却也硬不下心来说狠话。
她走过去,坐在窗边,伸手扯了扯沈遇的胳膊,柔声道:“我只是担心你。”
“担心我做什么?还是你,想要通过我知道关于那个长得十分像邹晋的人的信息?”语气里夹杂了太过明显的醋意,沈遇话一出口就已经后悔了,这太不像自己了。
以筝愣了一下,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低声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们的那个家,你想走走,想留留,你把那里当成旅店了么?你把我当什么了?”是一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