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气归气,狄风还不想拿两千多年前的一位船家开刀,或许船家那样说,也是事出有因,否则哪有手无寸铁的人竟敢跟身上带刀的人叫板,除非他是活得烦了想死。小说
“明日你带我去见那个船家,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狄风对马五说道。
马五依然气呼呼地道:“明日见了那个老东西,小心气死你。”
狄风笑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现在到想去见见此人,看能否把我气死。”
召平见狄风要随马五出去,在一旁劝道:“一个山野刁民理他做甚,明日将他抓来便是,何劳狄谋士前去。”
“如今解决船只要紧,我去去就回。”狄风说完,就让马五带路,前去见那个船家。
姚猛这时表现得倒很机灵,没用狄风吩咐,便把归他统领的那二十名护卫带上,紧随狄风身后,以防不测。
这时太阳已落,仅留有一抹亮色灿在西边。江面上起了水雾,虚虚幻幻,看不见对岸任何景致。而脚下的一条小路,弯弯曲曲,也不像大路那般好走,不小心衣服及会被路两侧的荆棘挂住。
马五一边在前面带着路,嘴里还在愤愤不平:“这个老儿真不是东西,这回见了他要对我们说话再不客气,我就对他也不客气了。”
狄风只“嗯”一声,没有理会马五的话。狄风隐隐感到,这个敢跟义军叫板的船家,可能不会只是一个船家那么简单。因为在两千多年后,他知道这样一件事情,有个老人在一家大公司看门,穿得很朴素,别人见了都以为他是个乡下人。
结果公司有个愤青不明就里,总拿这个老人开玩笑,老人开始只是笑笑,可愤青变本加厉,竟然管老人叫起了老东西,这下老人火了,说我是老东西,那你就连东西都不是。愤青一见老人敢骂他,过去抬腿就想踹老人。可没等愤青踹到老人,老人只一抖手,就将愤青摔了出去。
一个看大门的人竟敢打公司的员工,愤青便去找公司的老板,当时老板一听,突然笑起来,笑得愤青生气地说:“老板,你让这种人看门,日后他还不得连你也敢打啊!”
老板随口说道:“就是打我也是应该的。”
愤青当时为了讨好老板,便大声说道:“他如果敢动你一根汗毛,我就废了他。”
这时老板不再笑,很认真地看了愤青一眼,说道:“你废了谁?要废今天我就先把你小子废了!”愤青不服地说:“废我?凭什么啊?”
老板大声对愤青说道:“因为看门的老人是我爹。”
这件事情也许别人听起来是个笑谈,或者属于笑话段子,可这件事确实发生过,那个老人就是他家的邻居,也是他小时候习武的启蒙师父。
现在虽然已不是在两千多年后的那个时代,但事事小心总没有坏处,何况在这个秦末乱世,什么样的人都有,保不准这个船家是个江洋大盗也说不定。由于狄风一路走,一路默默地想着,直到马五提醒他说到地方了,这才收回思绪。
抬头去看,只见江边停着一艘大船,船上亮着一豆灯火,但船上静寂无声,只能听见水浪拍打着船舷,发出“啪……啪……”的声音。狄风在岸上立住脚,朝那灯光亮处唤道:“老伯在吗?不才狄风前来拜访老伯!”如此连续唤了三声,这才见灯光下透出身影,朝岸上说道:“什么狄风?我从不认识,不要来打扰老朽的清净。”
狄风猜想这人就是马五所说的那个老者,因此客气地又道:“夜晚来此叨扰老伯,还望包涵,狄风在此赔礼了!”说这话,狄风当真一抱拳,显得十分虔诚。
那船上的老人虽在夜色中看不清狄风的动作举止,但从狄风的语气中,他好像感觉到了狄风对他的尊敬,因此取来舢板,架于江岸与船之间,让狄风带着众人上了这条大船。
进到船舱,狄风看见这位老人鹤发童颜,年龄至也在八十岁以上。老人见狄风在看他,不怒自威地说道:“你们来此有何事情?”之后看见了马五,便对狄风不客气地又说道:“我素闻避难于吴中项梁还算个英雄,想不到他竟有尔等这般属下,无知无礼,怎能又获得天下哉!”
马五知道这位船家所言,是针对于他,气愤己极,不觉握紧了拳头,倘若不是狄风在场,他真想上去将这老人爆锤一顿,以解他的心头之恨。
此时狄风也看见马五紧握双拳,很想将这个老人敲碎砸扁,因此朝马五一使眼色,轻哼道:“不得无礼,还不给我退下去。”
狄风从没对马五有这般态度,马五立时打了个愣怔,然后知趣地退了出去。
老人见马五被狄风喝退,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好像自语地说道:“如今天下方乱,唯知人善任者而得,非关民心,民者,风中之草也!而兵者,贵在谋也,非关贫贱出身,不知狄谋士能知几何?”
不听这位老人的话还好,等听了老人的这句话,狄风都有些傻了,心想自己并不认识这位老人,也并没有报出自己是项梁身边的谋士,缘何这老人却会称自己的身份是“谋士”呢?
“我这不是又在做梦吧?”狄风偷偷伸手掐了自己一把,感觉很痛,就像当初他刚穿越去掐自己那样痛,很显然,这一次也不是在做梦。
老人似乎已知狄风来意,这时淡淡地说道:“既然不惜狄谋士夜晚辛苦来见老朽,可见还有几分诚意,倘若信得过老朽,不妨我们私下说话,敢问狄谋士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