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将军不必如此,你我同为世间之人,不分彼此。将帅本无种,男儿当自强才是,不要动不动就给别人跪下!”
狄风很不赞同韩信在历史上的“胯下之辱”,身为男人,却要去钻一个无赖的裤裆,连自己的尊严都不要了,何谈日后去登坛拜将?人即使再无能,也要有尊严地活着。倘若这个人苟全活命,什么屈辱都能接受,就不是钻裤裆那么简单了,很有可能变成叛徒,变成汉奸,变成无耻的小人。
韩信不知狄风有这样心理,但感到狄风说的却有道理,回想曾经在家乡淮阴县钻一个年轻屠夫裤裆的事情,不觉脸上一热,把头低下了。
“上将军教训的对,属下今后定当牢记将军之言。”
“韩将军起来吧!”狄风说道。
韩信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膝盖上沾的灰土。
跟随韩信前来迎接狄风的姚猛、张六二人,眼见韩信对狄风卑躬屈膝的样子,很有些鄙视,他俩认为韩信能由一个兵卒被狄风提拔为都尉,现在又称他为将军,凭的就是跪下磕头的本事。同时也感到狄风太重视韩信了,早晚必吃韩信的亏。
“别都在这里站着了,跟我回营。”狄风见众人都在看他,便命令道。
黄旗军在彭城南面安营扎寨之时,狄风已随楚王熊心进了彭城,来到营前见韩信指挥兵士们把营寨扎得井然有序,旌旗飘飘,如临大敌一般,深感他现在就把韩信拉到自己的麾下拉对了。
“刘季,只要我把韩信笼络在我身边重用他,我看你日后还用谁统兵跟项羽争夺天下!”狄风在心中暗暗想道
狄风回到韩信给他准备的办公大帐坐下后,众将接着也都纷纷跪坐两侧。可众将刚刚跪坐下,便有兵士跑来禀报,说他们巡营时抓住了一个细作。闻听兵士们抓住了一个细作,狄风首先便想到了齐耿。
“这个齐耿,我让他已回吴中殷通那里了,他如何又来这里?”狄风疑惑地想着,“难道他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告诉我吗?
“把细作带进来。”韩信朝前来禀报的兵士命令道。
“诺!”兵士转身出去了。
片刻工夫,几个兵士便押一个身体有些肥胖的人进了大帐。狄风看时,却不是齐耿,更不认识此人。
这人一进来,瞧狄风坐在大帐的正中,知道狄风是主将,不等兵士让他跪下,他自己就先“扑通”一声朝狄风跪下说道:“这位将军,我不是细作,我乃是齐国派来的使者。”
不等狄风说话,姚猛朝这个人大声说道:“什么齐国使者?瞧你吃得跟猪一样,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东西!”
“这位将军因何如此说话,难道楚人就是这般对待使者的吗?”
“姚某说话从来这样,你什么意思?是说我们楚人不如你齐人怎地?”
狄风见姚某又有些胡闹,朝姚某挥挥手,姚某这才把嘴闭住,瞪着眼睛看着这个自称齐国使者的胖子。
胖子也猜到姚猛是个莽人,也不再理会,朝狄风一拜说道:“鄙人乃齐使田显,此前高某与宋义宋令尹曾在路上偶遇,相谈多时,宋令尹曾猜言武信君可能兵败定陶,田某当时因有使命在身,故没能前去劝诫武信君,想不到武信君当真就焚命在了定陶!”说着这话,田显竟然在狄风面前抹起泪来。
狄风记得史书中是提到过一个叫高陵君显的人,难道这个田显就是他吗?深思了一回,狄风朝田显问道:“田显,你可是齐国的高陵君吗?”
“田某正是高陵君。”田显回答道。
获得了印证,狄风不觉想到了历史上宋义的死。因为就是这个名叫高陵君田显的人,对楚王熊心说宋义料事如神,军队没有打仗的时就能事先看出失败的征兆,完全懂得用兵,结果楚王熊心相信了他的鬼话,才任命宋义为上将军,项羽任次将,范增任末将,北去救援赵国,可当宋义率领楚军人马抵达安阳不再前进时,就被项羽寻个借口给杀了。
“宋义待我不薄,项羽现在勉强算是够义气,万一他到楚王熊心哪里真一嘚啵,不但把宋义害死了,也让项羽又有了一次不义之举。很多事情就坏在像田显这种人的嘴巴上,明着好像在帮助朋友,往往却把朋友推向深渊!看来这个高陵君田显不能留着,应该把他处理掉才是!”
狄风正在心里盘算着,却见田显站起身说道:“敢问将军大名?待田某得见楚王,必向楚王美言将军之好!
“特妈的,我看你这个死胖子不害人就不错了!”姚猛从几案后站起身说道。
田显见姚猛对他说话始终不恭,还骂他死胖子,便有些鄙视地对姚猛说道:“这位将军,你说话如此无礼,难道欺我齐国兵寡势微么?可虽说你楚国兵强,岂不也兵败定陶么!”
也许田显不说这话,狄风可能还不会做出最后决定,但田显一说这话,狄风觉得这个人的确不该留着了,于是朝外面唤道:“来人!”
狄风一喊来人,田显有些慌了,朝狄风质问道:“你想干什么?我是齐国来使,你不能杀我!难道你们楚人就这么霸道吗?”
姚猛早就不耐烦了,不等兵士从外面冲进来,他过去就把田显抓在手里,像拎一只鸡一样,把田显拖出了狄风的大帐。
可就在这时,狄风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不该平白无故就将田显处理掉。何况田显是楚国的来使,如果被楚王熊心知道了,田显没有什么罪名就在这里消失了,势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