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泥土落下的瞬间,萧寒并沒有像其他人一样闭上眼睛,这一刻从上面压下來的岩石泥土何止千斤,他以血肉之躯想要冲上去无疑是痴心妄想,被埋的那一刻他已经长吸了口气,缩小了受力面积,除了护住周身的要害外,更要让自己保持绝对的清醒。
清醒在这一刻无疑是至关重要。
人的神经系统很奇怪,很多人在惊恐的时候会在真正面临死亡的一刹那丧失了知觉,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人死里逃生后被问道当初的情形的时候,却什么都不记得,这种短暂性的神经失觉的状态固然能让人减少了很多痛苦,只不过却让人更容易死去。
萧寒这些年來经历过太多的事,虽谈不上身经百战,但他的神经却要比一般人坚韧的多,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更明白,如果不趁这里还有空气的时候,挖开一条通道呼吸,他就要被活活的憋死在里面。
大多数人在遇到和萧寒类似的经历时,就算还沒有晕过去,但想要分辨清楚东南西北估计也有一定的难度,但此刻的萧寒却是异常清醒,他在考虑是向來路还是向前挖去。
稍一犹豫,萧寒拿出冼刃,运气于掌,立掌如刀,右手匕首和左手同时动作向前挖去。如今后路是塌方的中心地带,更何况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大祭司就在修身馆外面,自己即便是能够沿來路返回,遇到这老头时也是死路一条。
萧寒如今的修为已经算得上惊世骇俗,他并指如刀,双手翻飞之下,很快就清理出了一片可供自己容身的地方。但同时,仅仅只是这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感觉到脸红心跳,有些气喘起來,如果他闭气在土中,还能保证半个小时的龟吸状态,只是他知道这里假死就是等死,自己不动手,沒有哪个好心人会救自己出去,只是这种挖土的活在缺氧的情况下进行,他目前还只是面红心跳,常人早就窒息而亡。
坚持着又挖了一分多钟,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已经冒了出來,感觉胸腔之中犹如火烧,**辣的刺痛感不停的传递到大脑,他知道这是内力消耗过甚的表现,倘若在一分钟内无法呼吸到空气,自己就会被活活窒息而死。
此刻他心中所思所想只有一点,就是生存。在这种强悍的意志和**的身手促使下,他每一次动作,几乎都能翻起一大蓬石块和泥土,速度堪比一台小型的挖掘机了,可即便如此,短短一分钟很快就过去了,眼前却仍然是漆黑一片,冼刃的光芒也愈來愈是微弱,他内力损耗过度,眼前一阵阵发黑。
“难道今天真要死在这里。”
他和死神无数次擦肩而过,但沒有哪一次像这次这般让他感到绝望。当初毅行时和叶洁馨掉入那个地洞,那也是他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可那次自己好歹还能看到东西,身边至少也还有一个人陪同,如今他被深埋在地下,目不能视物,身边除了这把匕首以外,更是什么都沒有,若真是这样窝囊的死在这种地方,萧寒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眼前的景物逐渐开始变得模糊起來,半睡半醒之间,萧寒似乎看到了一抹亮光,有个极亮的东西在他眼前不停的晃动,他想努力睁大眼睛看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随着意识逐渐模糊,他的努力也显得如此徒劳,几秒钟以后,他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等到萧寒再次转醒的时候,他才发觉自己仍然躺在岩洞里,周围却已经沒有了太多的石块泥土,举目四望,环境并无任何改变。
他心下疑惑不已,这样看來,这山洞之中并无任何外人來过,既如此,那自己是如何获救的。
“啾啾……啾啾”,萧寒低头,一个酷似松鼠模样的小动物正对着他鸣叫不已,看到萧寒终于望向自己,这小家伙眼睛滴溜溜转了几圈,竟然很人性化的直立而起,一只小爪子指了指萧寒的额头,又指了指自己的嘴。
萧寒目瞪口呆,弄不明白突然冒出來的这个看似极为可爱的小东西到底又是个什么妖孽。他在宫门口曾遇到过一只三足鸟和一条巨蟒,如今又出现了这么一个从未见过的小动物,在这瞬间,他恍惚的觉得自己似乎來到了一个动物王国。
看着“小松鼠”不停的指着自己的额头“啾啾”的叫唤,萧寒下意识的摸了摸头,才发觉自己的额头被落下的岩石砸破,此刻血早已凝痂,手摸上去,多少有些疼痛。
松鼠叫声愈急,萧寒明知道这小东西肯定是有事告诉自己,但苦于无法交流,他根本弄不明白对方的意思。看着萧寒呆头鹅般不知所措,松鼠伸出一只小爪子,抓住萧寒的裤脚就向前窜去。
“我靠……”
他做梦都沒想到,这个看似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动物竟然有如此力气,萧寒猝不及防之下,差点被它拉了个跟头。
一路跟着小东西向前,在他们路过的地方,一旦有石块挡路,这小家伙便会毫不客气的一爪子拍过去,那些坚如钢铁的岩石在这只松鼠的爪子面前就如同松脆的酥饼一般,它一爪子下去,全都拍成了齑粉。
萧寒暗暗吃惊,对于这些岩石的硬度,他比谁都清楚。这东西看着不大,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自己所处的到底是个什么地方。难不成这东西是个神兽。靠,这又不是科幻
萧寒神神叨叨的咒骂了几句,时间不长,又來到一个岔路口,萧寒正在考虑往哪条路去走时,那个小家伙已经拉着他进了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