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我守护冥界这么久,是绝不能让任何一方侵犯冥界的。人类有句老话叫,鱼和熊掌不可皆得。守护冥界我就必须放弃一方。”
他看着蓝‘色’的池水,我也盯着,能看到他漆黑的瞳孔透着蓝‘色’的水直‘射’我的眼底,到达心扉。
“你知道,我的另一方是你。”
我没有说话,静静听着他的话,突然间觉得能这样听到他说话也是一种奢侈。
“我也说过,就算背弃天下,我也不能放弃你。即便我死,我也想让你好好活着。哪怕不惜一切毁去你的记忆。”
听到最后一句话,我猛地一愣,下一秒就被君崇狠狠的推进了池水中,蓝‘色’池水溅了一地。
“君崇,你——”
“安心,好好活着,享受这世间的美好。”
君崇深邃的眼神浓郁的让人瞧不见底,更分不清那抹突然乍现的情绪是种怎样的走向,他一开始都还好好地,怎么回到香华楼,就像变了一个人?
突来的莫名行为,更是让我‘摸’不到头脑。
“君崇,你要做什么?”
“留在这里,直到大战结束,然后好好活着。”
他只丢下这么一句话,毅然转身离去,我看着那道孤傲的背影,逐渐变得模糊,用力眨了眨眼,才看到又再次变得清晰起来,可又一会儿,重新变为模糊。
是我眼睛不好,还是君崇的身体出了问题?
可不管我怎样的呐喊,他都没有回头,明明是及腰的池水,我却怎么都攀爬不上去,是彻底被封死在这不大的池子里。
他以前离开,总会说,等我回来。仅是简单的四个字,却也是为了让我放心。
可是这次什么都没说,一个字都没有,就像这一走,再也不会回来了。
“为什么?君崇,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小幽说过我可以帮你,为什么不用我的力量?”
话音刚落,我就看到君崇离开的地方赫然躺着一个金‘色’的东西,只有一个半,但也足够看清楚是什么了。
麒麟簪断了。
断的毫无预兆,断的我完全没有任何感觉。就像君崇突然地转变,很突兀,让人接受不了。
我甚至不知道它何时出现在这里,又何时出现在君崇手里的。
他拿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还要说着安慰我的话?
但是,太多的疑问都掩盖不了麒麟簪断裂的事实,加上君崇将我一个人丢在这里,说是为了我好,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诅咒的力量到底有多大,苏翼的执念到底有多么可怕?
我和君崇之间真的会因此走到尽头吗?他真的不要我了?
“因为你只有这一世可活,一旦死了,魂魄将彻底消散。还因为君崇的身体其实并没有夺回。更因为麒麟簪断了。”
一道笑声,君睿一身黑红‘色’长袍,头戴金冠,负手而立在樱‘花’树下,缓步朝这里走来。
那三个因为,每一个都沉重的打击在我的心头,让我呼吸都有些困难。
“我不信!”我双手砰的一甩,溅起水‘花’,“君睿,你真的执‘迷’不悟吗?被魔王侵蚀这么多年,依旧不能放开吗?”
“执念这东西远比任何东西可怕,它反映的就是心。只要有心,都逃不了执念。你也好,君崇也好,我、苏翼还有苏洵,都是如此。”
君睿周身萦绕着黑‘色’的气流,整个人看起来危险的可怕,好像随时都会出击。此时不过是如笑面虎般的掩藏。
“所以你宁愿被魔王恶念吞噬,葬送整个冥界,也不肯化解执念?既然如此,那为何封印君崇的身体,还要给他这么多的上古兽?”
“你以为我是在帮他吗?”君睿冷笑,眯起了眼,伸手撩开被风吹起的几缕发丝。
“安心,你太天真了。我这么做就是想给你们希望,然后接受真正的绝望。你不知道当我亲手在他面前毁去他‘肉’身的时候,他承受了怎样的痛苦。我们君家身体一直和灵魂相连,只要魂魄不死,躯体就会活着。但是若躯体毁灭,魂魄将会受到地狱之火的煎熬,虽然不会死,但那滋味绝对不好受,而且他也如你相信的那样,觉得我是在帮他。天知道,看到他那万年不化的脸上出现震惊的模样时,我有多么的开心。他毁了苏翼,我要你们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