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霍恩施有点不敢相信。
时间过得真是快啊。不知不觉间,他跟纪行远应该已经大半年没联系过没好好在一起吃过饭了。这不常联系,他还真就不知道纪行远老爸出了事儿了。
“三哥,你跟老七关系那么好,你不知道吗?”任乙下意识多嘴问一句。
高铁里人并不多,车厢里座位是空了好多。在任乙问完,霍恩施有点烦躁,是下意识的掏出烟夹在手指间想要点燃,不过,打火机刚打了火,夹在手指间的烟却被坐在他邻位的梁孝瑾给抽走了:“三哥,高铁上不让吸烟的。”
霍恩施看看梁孝瑾,抱歉的笑了下,嗯一声,把打火机放回了口袋里。
“行远的爸爸前几个月出了车祸,车祸后送去医院是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看一眼霍恩施,梁孝瑾给他解释,解释着,梁孝瑾突然轻叹了口,垂垂眼皮,声音渐渐低下去,有点哀痛,“叔叔他是昨晚去世的。”
世事真是变化无常啊。霍恩施听闻这个消息也颇为难过,坐在座位上开始看着窗外发呆。
他跟纪行远是一块长大的哥们,他们老霍家跟纪行远家的关系也是颇为不错的。
偶尔俩家人是会聚在一起吃顿饭聊聊天的。
纪嵩可喜欢吃火锅了,霍恩施看着窗外发着呆,依稀想起某年冬天下着大雪,外面天寒地冻,他们两家人却是在暖意融融的屋子里聚在火锅旁吃着火锅,有说有笑其乐融融的。
那年冬天,他跟纪行远好像还未成年,十七岁的光景。
那年冬天,纪嵩好像笑说,以后他们两兄弟得相亲相爱。
他跟纪行远好像应得特干脆,说必须得相亲相爱。
然后呢,因为一段感情,他跟纪行远是开始有了隔膜,时至今日,他竟然都不知道他一向尊敬的纪叔叔竟然去世了。
心情真的挺沉重的,霍恩施看着窗外长吁口气,手机突然响起,是霍长安打来的。
霍长安在电话里是急促而心痛的语气:“恩施啊,你纪叔叔去世了,你去送个别啊。”
霍长安老当益壮的,最近这一年出差很频繁。半年前,他出差瑞士苏黎世,中途就回来过两次,而后是一直在那边呆着了。
霍长安好像挺忙的,前段时间,陈柔告诉他说顾篱生了孩子了,是个男孩,他是兴奋的说会尽快回国看看自己的小孙子,但是到现在,都没回国呢。
“我知道的,我会去跟他送别的。”
高铁抵达东城后,下了车,霍恩施并没有回家,而是跟梁孝瑾还有任乙一起去了纪行远家。他到纪行远家的时候,看纪家的氛围是一片凄凉悲伤。
纪行远的妈妈是哭的歇斯底里的,好像要喘不上气来的样子。
纪行远的爷爷跟奶奶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哭的也跟个泪人似的,声音断断续续,无限哀伤。
他并没有听见纪行远哭的声音。不过,在梁孝瑾拍了拍纪行远的肩膀,纪行远抬头看他们的时候,他看到纪行远的眼睛是红肿的不成样了。
而且,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好像是好久没睡过一样。
“行远,节哀。”梁孝瑾弯腰对他说。
纪行远没说话,只是看了看梁孝瑾,眼神又在霍恩施身上停留了好久后,又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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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纪嵩去世的第三天,纪家给他开了追悼会。
纪家在东城是有钱有势的,纪嵩追悼会那天,是来了很多的东城名流商贾政要什么的。宋莞尔跟着宋爸也来了。
宋莞尔跟着宋爸吊唁完后,是走到纪行远身边告诉他节哀顺变。
靠近了纪行远,宋莞尔看到他脸上是胡子拉碴的。
有点心酸,更多的是心疼。
宋莞尔刚才吊唁纪嵩时没哭,此时看到纪行远憔悴的样子,她嘴巴一撇,突然就眼泪汪汪了:“行远哥,你节哀啊。”
眼泪汪汪着,宋莞尔开始在心里骂自己不争气。
纪行远前段时间告诉她说他喜欢的是顾篱,请她不要骚扰他了,她就真的好久好久没再骚扰过他呢。
看,多争气是不是。
可现在,怎么就又为他哭了呢。
想着纪行远说他喜欢顾篱,宋莞尔开始在追悼会上搜寻顾篱的身影,可是搜啊搜啊搜了好一会儿,她都没发现顾篱的影子。
没看到顾篱,宋莞尔在出了追悼会现场后,想了想给顾篱去了个电话。
电话那端,顾篱在看到是宋莞尔来电后是很快的按下了接听键。
接听了,顾篱听宋莞尔问她:“能告诉我你跟纪行远之间的故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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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宋莞尔在给顾篱打电话之初明明是想质问她:为什么没来参加纪行远爸爸的葬礼。但不知怎么的,在顾篱接了电话后,她竟会改了口风了,突然想先听听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故事。
宋莞尔提出要求后,顾篱沉默了片刻后,一五一十的把他们的关系告诉了她。
宋莞尔听完,愣了好久好久:“行远哥是你初恋男友?”
“是。”
想着纪行远前段时间告诉她说他喜欢顾篱,而后她是特气急败坏的发了短信给顾篱骂她是贱人,是惯三,宋莞尔低低头很无地自容的样子:“之前是我没搞清情况误会你了,对不起。”顿了顿,宋莞尔叹口气,又问她,“你现在确定真的跟行远哥回不去了吗?”
顾篱在电话那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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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莞尔主修的是新闻学没错,但是她对心理学也挺感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