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在纪行远前些天送他山水画的份上,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高新区那边近两年是拔地而起了很多的写字间还有居民楼。那边是环境好绿化好基础设施好的,反正真的就是啥啥都好。虽然物价可能有点高。
眼看着纪行远在那边买了房买了写字间,霍恩施也在那边买了房买了写字间,还有一些其他的朋友也陆陆续续在高新区购了房了,滕凯虚荣心一起,也就跟风决定换办公室了,在高新区也买了个写字间。
这前些天装修完,开始陆陆续续往里放家具摆东西的时候,纪行远让人给他送了幅山水画过来。
那幅山水画可不菲,很难求的。
更重要的,那幅山水画是前有路后有山左右有树的,风水学上说,这象征着财源滚滚来。妙不可言啊。
现在滕凯已经把那幅山水画给挂在他办公室的椅子后面的墙上了,招财。
此时,滕凯走到纪行远身边坐下,问他:“怎么蔫了?不像你啊。”
纪行远侧头看他一眼,没说话。
纪行远没说话,滕凯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我说行远,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一脸疲倦,看着像是大病初愈?”
滕凯的声音挺大的,霍恩施闻言看一眼纪行远,那边依旧灯光昏暗,他还是看不清纪行远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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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北淮这个准新郎喝醉了,喝的迷迷糊糊的,大脑不清不楚的了。
怎么个不清不楚呢?他要娶的姑娘的名字叫叶蔓,他现在口口声声喊得却是钟薇。
钟薇,钟薇。
钟薇是谁,今天在座的应该基本没人不认识,沈臣闻的老婆。
沈臣闻也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以前,沈臣闻跟顾北淮也是好哥们来着。
后来,两个人因为钟薇闹掰了。
真的就是掰了,又或者,见了面挺尴尬的,所以就不见了。
反正俩人现在就是不会同时出现在某个场合。
比如半年前霍恩施结婚的时候,沈臣闻去了,顾北淮就没去。
再比如,前段时间霍恩施的生日,请客吃饭,知道顾北淮去了,沈臣闻就没露面。
霍恩施看看角落里坐着的纪行远,轻轻吐了口气:他跟纪行远现在的关系虽然还没有到那种不会同时出现在某个场合的地步,但是,却也好像真的玩完了。
顾北淮喝醉,吐得厉害,他去洗手间看看他给他捶背的时候,恰好碰到了从洗手间刚刚出来的纪行远。纪行远是看都没看他一眼的,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不过,纪行远没看他,他却在灯光明亮的洗手间看清楚了纪行远的状态,脸上满是疲倦,真的像是大病初愈一样。
因为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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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行远从洗手间出来回到包间后,看滕凯还坐在角落里那地儿等他呢。
他刚刚去洗手间前可是告诉了滕凯让他哪热闹哪里去玩的。
“怎么还在这?”纪行远问他。
“看你这么郁郁寡欢的,陪陪你啊。”
纪行远切一声,没领情:“该干嘛干嘛去。”
滕凯撇嘴:“真是狗咬吕洞宾啊。”再撇撇嘴,滕凯突然问他,“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儿,到底是谁招你惹你了?我猜猜看,最近玩的女人太多,被吸干了精气了?”
纪行远脸黑的厉害,骂他:“滚你丫的。”
滕凯嘿嘿笑,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你回咱东城说是找女人的,你不会是找到人家了吧?然后,她结婚了?”
现在,顾篱跟纪行远的关系就霍恩施知道,其他人一概不知。
拍着大腿,滕凯叫嚣:“我猜对了是不是,纪七,你爱的女人结婚了?”
纪行远没搭理他,只是拿起外套出了夜总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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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行远出了夜总会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驱车去了老城区,顾篱住的地儿。
老城区在改建,通往顾篱家的某段路在施工维修,不通了,他只得绕去了别的街道。绕来绕去的,等他到了顾篱的小区楼下时,已经是十点半了。
小区的门口贴着通知,说是这边要拆迁了。
要拆迁了,在脑海里想一遍这四个字,纪行远开始想拆迁了,顾篱要怎么办。
他前几天不知怎么的感冒发烧了,是卧床卧了好几天。
今傍晚是才感觉好了点。这感觉好了,他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医院看顾篱,没想到,病房空空了。
甄宁说,顾篱出院了。
跟甄宁聊了几句后,他知道了顾篱现在怀的这个孩子是不能打掉的,打了以后就怀不上了。也知道即便有这个孩子的存在,霍恩施跟顾篱还是要离婚的。
霍恩施真是他娘的王八蛋啊。
看着顾篱窗口散发的橘黄色的灯光,纪行远想上楼去看看她来着,可是仰头看了许久许久,愣是没上去。
他想起顾篱说他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