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施宁玉整个身子抖了一下,施候府的大地都震动了一下。
“哪有闺女家像你这样的?”施盛安气的眉毛都要气飞了。
“爹爹,女儿.....女儿看那树上的果子长得好,想摘颗吃吃。”施宁玉越说越小声,她偷偷的翻过围墙,悄悄的潜入自己的院子,哪料被正过来找她的父亲撞到。她只好借口围墙旁那棵李子长得茂盛,看着嘴馋就爬树摘李。却没想到自己撒了个这么弱智的谎言。
“我们家都没吃的了吗?要你去树上摘吃的。”施盛安也不拆穿,顺着他家宝贝女儿的谎言教训下去。他气的用手掌一拍桌子,那力度,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肉击木的声音,“还有,你这裙子怎么回事?”他指着施宁玉下摆撕开了一个大口子的裙角,眉眼幽深。
施宁玉呵呵的笑着,手已往裙裾上移去,摸到布料的两个角,利索的打个结,算是“补”起来了。
“你想说李子太多了没地方放,撕块布盛李子?”
“爹爹,您怎么知道的?”施宁玉满脸崇拜状。他女儿什么心思,他会不知道?
一声闷笑声传到施宁玉的耳朵里,那声音很轻很轻,轻到一般人都听不到,但施宁玉习得是上乘心法,武功不怎么样,内息却是比一般人好的多,所以这声音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不看她也知道那人是谁,是她的表姐刘惜儿,丰州姑姑家的女儿,长她两岁。父亲常常拿她跟她比较,说什么闺女家理当如惜儿这般温雅端庄,谦慧有礼。施宁玉对此常一甩头发,不屑一顾。可心底里却很不喜欢她,她觉得她在这,成了她爹爹让她学习她的模板了。若哪天真成了她那样,她就不是施宁玉了。
少女坐在花厅旁的一张桃木椅子上,桃腮杏面,肩若削成,腰若约素,浅浅一笑,似三月春绯。
施宁玉睨那人一眼,无声的说,有什么好笑的。
刘惜儿笑似宠溺,微摇摇头,这动作语言让施宁玉看来好像是说:你这长不大的孩子啊!
她哼一声,朝她吐舌,便不去看她。
她从来很少不喜欢人,自己也是随性人,可是回来的第一天她就开始不喜欢她了。
也许是因为赤英飒故意认错小姐的缘故,再加上府中上下的人看刘惜儿的目光,满眼崇敬喜爱,在他们心里,刘惜儿好像就是他们的小姐一样。好吧!施宁玉承认了,她有些嫉妒,嫉妒刘惜儿有大家风范,容貌美丽,性子温雅,这些都是她没有的,也是现在这世道的审美观点。
眼见自己的四大丫鬟被侍卫按在地上,举着高高的板子要往下打去,施宁玉跳起身来,指着侍卫道:“你们打死我算了。”
侍卫手中的板子停在半空不敢落下。
施宁玉见此跑过去护着妙言。
“你......”施盛安见施宁玉如此举动,气的说不出话来,他心里突然有种对自己这位宝贝女儿无能为力的感觉。却没注意到施宁玉的眼里闪着异样的光。
施宁玉再把眼睛朝花厅的侧门撇去,心里又一阵失望。
正失望之际,感觉侧门有一人影朝她这边走来,她兴奋含笑的望去,翻翻白眼,低下头去。怎么是他啊!
来人肤色偏黑,一脸刚毅,表情冷酷,他是爹爹的贴身护卫关州。施宁玉还记得自己好奇他怎么整日顶着冷酷表情不笑,不管她说什么笑话,他一点反应都没。后来她偷偷对他下了“十笑散”,结果却是,施宁玉竖起大拇指赞道,“冷脸兄,够毅力。”
“父亲。”
施宁玉惊喜的望去,是他二哥,也不知他何时来的,此时已经站在施盛安身边,附耳说了着什么。
施盛安点点头,指着施宁玉道,“你去抄《女则》六百遍。”人已站起来和施宁兴往后院走去。
施宁兴转过头来朝施宁玉眨眨眼,施宁玉对他竖起大拇指,又笑着对他点点头。
见二人身影远去,她似想到什么,整个人软倒在地上,皱眉撅嘴,喃喃道:“每次抄抄抄,不腻啊!”又回首对身边拿板子的侍卫喝道:“人都走远了,你们还想打给谁看?”
那几位侍卫看着自家小姐,就呵呵笑着放下手中的板子。
妙诗妙言得到自由马上上前,捏肩的捏肩,捶腿的给她捶腿。
这一切,一旁的家仆和侍卫看在眼里,面容平静,见怪不怪。
“幸亏二哥适时出现,我才有机会免了你们的杖刑。”施宁玉早早就跟施宁兴合谋好,让施宁兴的丫鬟兰草每日在施宁玉的院子里走动,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赶去搬救兵。
至于施宁兴会和施盛安说什么,无非是朝廷中的事之类说不完的事把他支走。
“对了,你们看我爹爹入院时怎么不知道把他引开呢!害得我被当面撞着,罚你们晚上不准吃饭。”施宁玉指着四婢挑眉道。
“小姐,不是我们不拦啊,是我们拦不住啊!”妙歌说着流出了两行清泪。
“想想也是,爹那么精明的人,你们在他面前多说一句话都会被他找出破绽。”施宁玉无奈的叹口气。
“小姐,坐椅子上来,地上的湿气太重了。”一旁的妙言欲扶施宁玉起来,但施宁玉摆摆手拒绝,还是觉得地上凉快,舒服。
妙画端来一碗冰镇绿豆汤,递到她面前,她接去喝了一口,清凉甘甜入心扉,赞叹道:“真好喝。”
她总感觉有一道热热的视线还在注视着自己,她向视线来源看去。
“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