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后面一个字施宁玉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别害怕,没事了!”刀剑相击,铿锵入耳,而他的声音如泉水潺潺温润有力,在施宁玉的听觉里,完全掩盖了刀剑相击摩擦声。
施宁玉那“砰砰”乱跳的小心肝还没平复下来,感觉头顶有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脑袋,她感觉自己的脸很烫,心里庆幸幸亏此时天黑,他看不到她尴尬的一面,不然难为情死了。
他的语气动作还是一如七年前初次见面时的温柔,她还很深刻的记得,七年期,当她从朦胧的睡梦中醒来时,置身在黑暗的空间里,心底的恐惧与无助让她只能哇哇大哭,可是她又哭不出声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那黑暗的空间里待了多少天,只知道每次肚子饿时,总有人坐在她身边,喂她吃那又干又硬的馒头,她摇着头,把嘴里的硬馒头吐了出来。那人哼的一声,从她身边消失,此后,再也没人来喂她吃东西,她饿得意识浑沌。
后来,当她睁开眼时,也是一如现在这般,他抚摸着她的头,说:“别害怕,没事了。”
一双如墨的眼眸,如夜空浩瀚无边,眼尾弯起来的时候,墨瞳会闪着亮光,如夜空泛着星光,给人的感觉很是温暖可亲。她的恐慌被这一双温柔的眸子驱散的干干净净,她眉眼弯弯,粉色的小嘴微微上扬,如盛开的凌霄花。
施宁玉探出脑袋,踮起脚,企图看下他的眼睛。
“子年,这厮真不配合啊!”施宁玉被一声浑厚有力的声音吓得往后退一步,却没注意到脚下踩的瓦片是生满青苔的,脚一滑,整个人往后倒去,身子往后倒的同时,双手本能得伸出乱舞。
身边的人敏捷的伸出手。
施宁玉感觉到一只宽大温暖的手抓着自己的小手,她细嫩的皮肤能感觉到那只手掌内因常年握剑而长出的茧子。茧子摩挲着她的手背,如一股电流通往她的四肢百骸,她的身子不自觉微微抖动了一下。
那握着她手的人,似感觉到她的异样,声音低沉,满含关心的问:“小玉儿,你没事吧?”
“没,没,我好着呢!”施宁玉呵呵笑着摆摆手,她这表情动作是为了掩饰尴尬而做的。
“你这小丫头可真胆小,我不就声音大声点,就把你震的站不住脚。”声音依旧浑厚有力,他说这话时,呵呵笑了两声。
施宁玉凝眸望着他,夜色虽暗,但他的轮廓还是清晰可见,他长有一张四方脸,高挺的鼻梁,如铜铃大的双眼,身材高大,衣衫贴身,肌肉凹凸分明,给人感觉很是刚毅勇猛。此人应该就是百战不倦,曾有单枪匹马直入敌营,生擒敌军首脑战绩的谭军了。
在萧旬面前,施宁玉很是斯文的没有反驳,这要是换做平时,施宁玉早就顶他几句了。
“只剩一个活口了?”
身边的人严肃冷冽的声音响起,施宁玉的血液在这一刻好似停止不流了。前一刻语气还是温柔的,这回声音却是截然相反的,施宁玉真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但事实就是萧旬的声音。
原来他也有这样的一面啊!严肃的他也很迷人的哦!施宁玉为自己更加了解他一分而暗自兴奋。
“失败自杀,是很专业杀手的手段。现在这个唯一的活口还是英飒发现的早制止住了,不然我们三个就白忙活半天了。”
施宁玉看清说话的人是詹正阳,在看他的脸,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其实在这没有月亮的夜里,她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脸的,只是看到这人想起自己的所为,再加上此刻萧旬站在自己的身边,她更加不好意思了。
赤英飒,詹正阳,这二人白天刚见过,晚上又碰上了,想起日间的事,施宁玉心中五味杂陈。
“正阳,这人就交给你了,看能不能得到什么讯息。”
詹正阳、赤英飒,谭军领命押着黑衣人回去。
赤英飒走了几步,转头望着施宁玉。
此刻,好像是云层移开了月亮,施宁玉看到那双桃花眼邪魅饶有趣味的望着施宁玉。
施宁玉顿时想起詹正阳长“水痘”的事,萧大哥好像,应该,她很肯定他是知道那事是她所为的吧!她感觉自己脑袋的血管好似“砰”的一声断了般,耳朵“嗡嗡”响。
“小玉儿,你呆愣着想什么呢!”萧旬的声音含着调趣的意味。
“啊?”施宁玉被他拉回神来,摇摇头道,“没,没什么。”此刻,她的脑子一片空白。
四周很静,施宁玉盯着投在屋檐上两条淡淡的影子,想找些什么话和他说,却又不知说什么好。没遇到他前,她有好多话想问,想说,可此刻她只知道自己的脑子一片空白。
风吹拂着她的面颊,清清凉凉的,而她的胸腔却一团火热,那股热气直往喉咙pēn_shè。她悄悄的移动眼珠子,往旁边瞟去,只看到白色的身影。她想要是他一直都待在她身边,她会觉得自己很幸福。可是心底深处,却莫名的有一股恐慌,她害怕,害怕他就此离她而去。
“小玉儿,现在见到你活蹦乱跳的,我也就放心了。”
施宁玉听了这话疑惑的望着他。
“当年把你带回来后,你卧床整整一个月都未见好,可把你家人吓得不轻啊!”萧旬背负着双手,眺望着远方,他的声音如天上的月色般飘渺而又遥远。
只是家人吗?这句话施宁玉没有问出来,这是小女儿家害羞作祟。不过她的心里甜甜的,萧大哥,还记得当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