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黑,无风也无星。
施宁玉立于屋檐之上,目视四周,天色虽黑,但她还是能感知出,周围连一个人影都没,难道是她听错了?她耳力极聪,刚刚明明听到有人疾速的从她屋檐上飞驰而过,不可能会听错的。
微风轻抚,衣袂飘扬。寂静的夜幕下,一娇小的身子立于墨空之下,灰瓦之上,天上没有星辰,但还是很清晰的能看到一张雪白的脸庞上,有一双熠熠生辉的眸子,如天上的星辰。
她自诩轻功不错,耳力又极佳,只在她翻身跃上屋檐之上这么一会的功夫,那人就在天地间消失不见,不过就在刚刚跃上屋檐时,还是见到几条人影敏捷的向四周一跃就不见了,她跟着一人影朝一个方向,疾驰而去,便来到此时脚下站立的地方,而那人影也不见了。
在京都施宁玉第一次遇到轻功比她高的人,她的好奇心促使她迫切的急于想知道,那位轻功如此高的人会是何方神圣,会是她几位师兄之一吗?她会想到她师兄,那是因为在她的认知里,这世上轻功能如她说见的这么快,也只能是绝尘谷了。
如果刚才那人是她师兄的话,那么后来追去的四人又是何人?她的心突然紧张起来,还是去找找先吧!
她侧耳倾听,闭目感知,一刻钟后,那娇小的倩影一跃,一个眨眼之间,已从屋檐之上消失......
在一个幽深的巷子里,有两个人影印在地上,很淡很淡,淡到看不清。影子上方有断断续续低沉的谈话声传来,施宁玉的手很习惯的摸上腰间的绣囊......
“拿到了?”声音低哑深沉。
“嗯。”回答的声音很轻灵,给人一种飘渺的感觉。
“告诉公子,我这边的计划一切顺利。”
“好.....”
“......”
施宁玉想:这种偷听人谈话,又是绝密的事被发现一定会被灭口的,还是离开的好。一转身却见到前面站着一黑衣人,她悄悄往后瞄去,后面也站着一黑衣人。那面前这黑衣人是什么时候站在这的,她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她只能在心里感叹,这人轻功真了不得。看来刚刚从她屋檐上过去的是眼前这人了,没想到除了她绝尘谷外,居然还有人的轻功如此之高。
她警惕的望着面前的黑衣人,那黑衣人一双眼睛闪着幽森嗜血的光芒,他就如狼盯着她这只兔子般,那种眼神让人胆寒。那黑衣人一把薄剑在黑夜中闪着幽冷的光,她的腿脚不受控的有些发抖,她极力的克制着,但那双腿好像不是她的一样。
她深吸口气,告诉自己,若不想今晚命丧于此,就需勇敢些,否则,今夜她就曝尸街头了。这么想着,求生本能让她腿脚灵便许多,一扬手,黑衣人前面袭来一白色粉末,黑衣人灵巧的避开,却见那少女已从他眼皮低下溜走。
他的眼睛闪过一阵异样的光,只那么一瞬即逝。黑衣一跃,向着那少女逃跑的方向追去。
耳畔的风声呼呼而逝,她能清晰的感觉到,那风拉起她的鬓发在她脸颊上狠狠的划过,身后的脚踏瓦片声,渐渐清晰,她的心底顿时涌起一股恐慌。
一位身材粗壮的蒙面黑衣人堵住了她的去路,他目中透着冷光,那光冰冷到施宁玉能感觉到自身的寒毛都竖起来。她很明显的感到一股杀气,那杀气迫使她往后退一步。这不是刚刚那位黑衣人,这个夜晚到底有几个黑衣人呢?
不是施宁玉害怕的忘记逃跑,这人虽然杀气腾腾,但他震慑人的气场远不如刚刚那位黑衣人。但是这回,施宁玉却没有逃跑,不是她不跑,而是她根本就跑不掉,因为她面对的不是一个黑衣人。就在刚才这黑衣人出现堵住她去路时,她的四周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四五个黑衣人。
她的心如千斤重一般,往下掉去,背后一阵燥热侵袭全身,额头冰凉,却有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难道真要命丧于此?
黑衣人执剑的手一扬,一声剑鸣划过夜空,呼啸呻呤,似剑划破风声的哀鸣,可见面前的黑衣男子武功不一般。
施宁玉也没怎么看清楚他的剑招,就看到有一黑影朝自己压来,一道寒光朝自己门面刺来。也许是临危本能,也许是什么她也不知道,待施宁玉站定身子才发现,自己已经避开黑衣人的攻击,站在另一座屋檐上。
黑衣人眼里似闪过诡异的笑,对施宁玉发起更猛烈的攻击,这一可真的避不开了。她突然明白刚才是黑衣人轻敌才让她那么轻易避开。
她没看到剑,没看到黑衣人,只看到一冷光划向自己脖子,她头皮发麻,被定身般一动不动的立在那,见那光划过自己脖子。不,是朝自己脖子前划过,因为她的身子正往后退去,很轻,很快。
黑衣人眯眸,一闪身不见了。
四周四五个黑影一跃,但被三条人影堵住去路,这时,屋檐之上冷光闪闪,剑声鸣鸣。
身后飘来清洌的气息,施宁玉这才回过神来时,但很快的,她发现自己胸口横着一只手臂,正是这只手臂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救下她。她又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双腿是不着地的,低头望去,绣花鞋的后面是白色的衣摆。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此时正挂在一只手臂上。她觉得自己就好似挂在竹竿上曝晒的咸鱼,那样子别提有多难看了。
“那个,谢谢你了,你让我下来吧!”施宁玉晃荡几下不着地的腿道。
脚接触地面后,施宁玉才长长吐出一口气,她带着感激心情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