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静静的坐在火堆旁的草地上面,柔软的草地如铺在地上的一层绿茵,坐在上面很舒服。他蹲在她的面前,垂首小心的为她手臂上的伤换药。那鸡血子果然有奇效,而今伤口周围的红肿都已经消退了,肌肤也恢复了原先的白嫩与光滑。伤口处虽然还在隐隐的作痛,但明显有了好转,并且开始慢慢的愈合。他总算放下心来,可是心里面还是有些许的担心,因为伤口实在是太深了,将来很可能会留下一道不易除掉的疤痕。这么一条美丽的酥臂上若是多出来一道难看的疤来,那该是多么的美中不足呀!而她似乎对此并不在意,仿佛那道疤根本就不是长在她身上的一样。或许这就是她和那些世俗女子的区别吧!
是呀!想当年在三国时期,吴国有个叫孙和的大将喝醉了酒,于是便拿着一把玉如意当做宝剑来舞动。谁知一不小心竟然伤到了爱姬邓夫人的额头,太医说只要用白水獭的脑髓配上琥珀粉涂在上面就能使伤口痊愈。因此孙和便花费千斤买得一只白水獭请太医配药,哪知太医在大意之下竟然把琥珀粉放多了,最后在伤口好了之后竟然留下了一点除不掉的艳红疤痕。却不道正因如此而更加增添了邓夫人的娇媚与艳丽。还有那块价值连城的和氏璧,它之所以如此的珍贵就是因为在它的璧身上有一道浅浅的瑕痕。也许这便叫做残缺的美吧!
换好了药之后,他又在她那只受伤的小脚上推拿揉捏一番,以促进血液循循环让疼痛和红肿尽快的消退。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一早她就可以行动如常了。一切妥当之后,两人才胡乱的吃了些野果充饥。这东西吃多了很容易腻,尽管它的口味还不错。他倒是无所谓啦,怎么吃也没事。她就不行了,养尊处优的多吃两口都要吐,所以宁愿饿着肚子也不肯多吃。
长夜漫漫,有玉人相伴,,或许就不会感到寂寞了吧!可他此刻的心里却并不安稳,一心牵挂着外面的颜月儿。自己和黛莎已经失踪快两天了,依他对她的了解这时候的她一定快急疯了吧。她一定是吃不下也睡不着,并且时时刻刻为他的安危担心着,一定憔悴了不少吧!想到这里他就一阵心疼,恨不能现在就奔到她身边把她搂在怀里。吻着她的面颊,拍着她的脊背,轻声暖语的安慰她。
他与她围着火堆迎面而坐,他低头不语眉头紧皱的若有所思,火光在他的脸上跳动着。她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心里面有种莫名的沮丧和怅然若失吧。她苦笑一声,笑得有些凄凉。火焰映着她绝美的容颜,恍恍惚惚的不太真实。那是广寒宫里饮愁含恨的仙子,凄美的不可方物。
“你……在担心月儿吗?”她淡淡的问了一句,嘴角处的那一丝笑意是多么的牵强。他抬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没有回答。
“放心吧,明天一早我就带你离开这个山谷,让你尽快见到她。”她的话语中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
“可是我们还不能确定到底有没有这样一条可以通往外界的山路呢!”他有些担心和不乐观。
“你这人平时挺聪明的,怎么现在这么笨了。你忘了我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呀,再按原路返回不就行了吗?”她假意嗔了他一眼。
“你是说再从潭水底下潜回去?这怎么行呢!你的伤还没有好,再说了我也……”他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会贸然使用这一下下策。
“你怎么这么罗嗦呢!我这点伤算不了什么,而且我知道你不会游泳,可我既然能把你带到这儿来自然也能把你带回去,你只要屏住气不被淹死就行了。”她主意已定由不得更改,大不了再帮他做一次……再帮他顺一顺气。反正他被淹得不省人事时也不会发觉她“占他便宜”。
女人一旦献出了一点,紧接着就会献出她的全部。既然自己珍贵的第一吻都献给他了,又怎么会在乎“被”他再吻几次呢?
“那……好吧,不过到时候我会想办法避免你的伤口沾到水的。”见她主意已定,他只得妥协。并且依照目前的情况看来,也只有这样才能尽快的和颜月儿他们相会。
他不说话了,她也不说话了,长久的沉寂在两人之间压抑着。夜,静的有些可怕,还有些悲哀和无奈。只有火焰蚕食干柴的声音还在提醒着两人这个世界的真实。他从身上取下那块青铜古镜在火光下默默的端详起来,光滑的镜面中映出他模糊的脸庞。在火光的映照下,玉溪然除了可以看见镜面中自己模糊的影像之外,还有一个发现。他发现在光滑的镜面上清晰的雕刻着一个飞鸟一样的花纹,这花纹非常的细腻精美,尽管经过了岁月的雕蚀,可是依然保存的非常完整。不过这并不是让他惊奇的地方,让他真正惊奇的是那只飞鸟花纹的本身,他发现这只图文飞鸟只有一只脚。只长着一只脚的鸟?玉溪然的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突然一闪,当他想要抓住的时候却突然间被另一个意象所代替了。他竟然一下子想起了那传说中的“风月宝鉴”,寒夜寂寞,玉人温婉,此情此景怎么能不让人心驰神往,想入非非呢?他下意识的抬首对望,迎面的那个女子正在单手支颐的凝望火堆。蛾眉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