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之广,红尘之大,有谁会在乎这小小角落里的一对可悲的男女?
分开了距离,远远地相窥,无形中如在中间横过了一道银河,只能隔河相望却始终无法逾越其间的汹涌。缠绵只不过是短暂而遥不可期的巧合,虽然幸福美妙,但绝不可能成为永恒。除非双方都愿意为彼此放弃了责任与誓言,可人这一生多数身不由己,有些人生下来就注定要背负一些也许本就不该属于他的义务和责任。
时间在偷偷的流逝中不断的创造历史,创造记忆。
已经接近中午了,玉溪然心想他和黛莎离开寺院那么长时间,颜月儿他们一定是急坏了。想来那姓颜的小妮子此刻可能已经六神无主的哭得像个泪人了吧,看来得尽快赶回去和他们会合,免得他们不必要的担心。
“我们应该尽快的赶回去,月儿和阿贤一定以为我们失踪了,现在很可能在发疯一样的找我们呢!”清澈的潭水里倒映出他手握长伞的身影。
“好啊!可我们怎么回去呢?要不再从水里面潜回去?”黛莎神态安详的坐在青石上,葱白般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划着水面,并没有抬头看他。水波流动,荡起的涟漪摇得她的影子微微晃动,亦幻亦真。
“那……那怎么行呢?你明知道我不会游……而且你的伤口刚包扎好,药效还没有完全发挥出来,一旦遇到了水肯定会恶化的。”他的脸因尴尬而变得燥热,握伞的手也有些不自然了。
“那你说怎么办呢?说吧,我都听你的。”她仍然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只顾着低头戏水。但话语间却柔顺的像一只依人的小鸟,让人忍不住生出一股要保护她的冲动。此时的她再也不是那个平日里冷冰冰的如遗世独立的霜雪仙子了,只是一个有正常人类感情的妙龄女孩。她妩媚柔顺,也带怯含羞。也许她作为女孩的那普通的一面只有在特定的环境下才会显示出来吧?比如现在。
“我想这里除了那个水潭之外一定还有其它的出口,待会我就去周围找一下,你就呆在这里等我回来,哪也别去。”很显然他不希望她在受伤的情况下仍然四处的劳累走动。
“好啊,你去吧!就把我一个人丢下算了!”她简直是在向他耍无赖。
“我……我哪有要把你丢下的意思?我只是不想让你……找到出口后,我会回来接你的。”他又有些口吃和手足无措了,他不明白女人为什么都有一种看起来毫无逻辑而对付起来却又无懈可击的奇怪思想。
她抬起头来看他,“噗嗤”一笑,柔情似水,娇艳如花。他连忙低头,收定心神,准备随时抵御。
“你饿吗?我倒有些饿了!”她冷不丁的突然冒出这一句,经她这么一提,他才感到肚子里打鼓的厉害,原来从昨晚上到现在,早饭和午饭都还没吃呢!
“我在采药的时候发现那里有很多天然的野果树,那果实也跟苹果差不多,看样子应该是熟了。你在这等着,我这就去采给你吃!”他起步刚要离开,就听到她跟在后面的声音了。
“哼!我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流了那么多的血,你就采些野果子给我吃?难道你就不能捉些鱼啊虾的,或者是打只野兔子之类的来给我补补?”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满含深情的看着他,嘴角处浅浅的微笑。几缕柔顺的发丝被风吹动,粘在白瓷般光洁的秀项上,妩媚窈窕,风韵动人。/
“这……你这不是难为我吗?只要见到稍微深一点的水我就头晕目眩,所以这捉鱼捕虾的活自是办不到了。而且这里四通八达,歧路甚多,纵然有野兔之类的动物活动,我也捉不到啊!再说了,我……我也不吃鱼的,更不能……更不能再杀鱼了。”他像一个受了冤枉和委屈的孩子,强烈的提出自己的不满。突然间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件往事,这一直成为他心理上的一个负担。他为什么不吃鱼?很少人知道。
“这个我不管,总之今天我若是吃不到鱼虾野味的,回去之后我就告诉颜月儿,说你……说你欺负我。”她的语调很平缓,但她的头就要昂到天上去了。
“我……我哪有?你……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他极力的为自己的清白而辩驳,但显然是底气不足,远远的落在了下风。
“有没有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吗?我和月儿情同姐妹,平时无话不谈。如果我要是在她的面前说你什么坏话,你说她是会信我绘声绘色的挑拨离间呢?还是会信你苍白无力的苦苦解释?”她强忍着笑,如水的明眸毫不避讳的注视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你……我求你了,不要再拿我开玩笑了好吗?”他现在只能忍辱负重的被动挨打,毫无反手的能力。
“喂,我问你!你是不是觉得我今天的话特多?”见他面红耳赤的尴尬模样,她也不忍心继续消遣他了。
“是……是呀!是有那么一点。”他的确早就感觉到了她与往日的不同,不但没有了那副冰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面孔,而且话也明显的多了,仿佛一夜之间就换了一个人。温柔中还带着几分的天真可爱,惟独那股内在固有的似冰如兰的气质始终掩饰不住的暴露在外。
她苦笑了一声,有些许的无奈何凄凉。其实谁天生就是一副冷漠孤傲而又遗世独立的表情呢?每一张潇洒面孔的背后都有一段不为人知,不堪回首的旧伤。只是有的人选择了微笑面对,有的人选择默默地吮吸伤口。结果沉积的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