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终点就是幸福的起点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美丽的春天来得快,去的也快。虽然残余的暖暖色调依然极力的在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渲染,但依旧阻止不了春归的脚步。
少了江南杏花春雨的滋润,空气中也没有新春泥土中那芬芳的气息。就是这么一个略带有喧嚣的城市,在结束了一天的热闹之后又重归于静谧。白天那湛蓝如洗的天空被泼上了漆黑的墨,浓得化不开的夜幕中霓虹发出耀眼的光芒,一点点的若墨盘中跳动的红、蓝、紫水晶,挥洒出黑夜中唯一的灵动。
精致简洁的小阁楼里,小巧的台灯散发着温柔的白光。它照在一张恬静的脸上,微微的透露出傅粉般的白。薄薄的嘴唇,不似那种温润的红色,却偶尔会泛出那种浅浅的弧线美。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端起面前的茶杯,待送到嘴边的时候,却发现杯子中已经没有水分的残留。只有底部几片蜷缩的茶叶,如少女柔美纤细的玉体,安静弯曲的躺在杯底。
男子自嘲似的苦笑一声,他取过那把久置的长雨伞轻轻的抚了抚,像抚摸婴儿面颊一样的小心。
两年的光阴,仿若隔了千载,漫长而心酸。在这样一个寂静的夜里,你可曾也倚窗凝望,企盼着伊人的归来?夜幕沉沉,苍穹无语。小阁楼里的光亮逐渐化作了这座城市上空万点繁星中的一颗,隐没,无痕。
“她明天就要回来了吧。”安静的夜里,不知是谁,在浅浅的低语。
“怎么还没有来呢?”机场宽广的等待大厅里,钟子贤焦急的看着表,来回的踱着步子。从早上八点钟子贤就赶到此地,已经等了两个小时的他此刻早就心烦气躁了。
一旁的公共座椅上是一个四十多岁,衣着考究的中年男子。显然那张久经沧桑且成熟的脸上也带着微微的焦色。漆黑的皮鞋在不停地碾动着脚下的几个烟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使他看上去镇定十足。
“我说阿贤呐,你小子安静一会行吗?月儿的航班要十点半才到,现在才十点二十分还差几秒,你瞎着急什么呢?”中年男子又一次点燃了一根香烟,用力的吸着。
“颜叔叔,我说您老就别假装镇定了!从半个小时之前您就在偷偷地看表,已经不下数十次了,恐怕您老此刻的心里面要比我着急的多吧?毕竟两年没见到您的宝贝女儿了,我就不信您不想她!”钟子贤嬉皮笑脸的说道。
中年男子的脸上微微一红,赶紧猛吸一口香烟以掩饰这一失态的表情,假装生气的对着钟子贤嗔道:“就你这臭小子嘴刁!”
这位衣着考究的中年男子名叫颜天成,是个不折不扣的大企业家。手下的公司在不久前才刚刚上市,正可谓是如日中天。他在这座城市里毫无疑问是首屈一指的风云人物。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商海沉浮的企业巨擘,此刻的内心也被无限的慈爱所笼罩占据着。就这么一个心肝似的宝贝女儿,若不是因为她在音乐和舞蹈上有着非凡的天赋和热爱,他才不忍心将这个掌上明珠送到隔海的彼岸大陆上去留学深造呢!整整两年了,七百多个日日夜夜,虽然无时无刻不在经济和生活上关心着她,但仍然每时每刻都在担心她在国外过的好比好,过的习不习惯。虽然她在国外有个对她百般疼爱的姑姑,绝不会让她受到半点的委屈,但一颗牵挂的心仍然是放不下。
又怎么能放得下呢?她母亲走得早,从小就缺乏母爱的关怀。父爱再过伟大,也不能代替亲情的全部。而今终于要见到她了,这个生命中的精神寄托。内心处复杂的感情一时间袭击而来,而此时此刻他在表面上还能保持着镇定,已经是十分难得了。
这个时候,玉溪然就坐在他的旁边。
这个外表上看来似乎缺乏人类正常感情的人,无论何时何地都是那副喜怒不现于形的淡定表情。似笑非笑的脸上,神色如一。即使是目光如炬的智者,也读不懂他此刻的心境。
“你倒是比那个阿贤稳重多了。”颜天成冷不丁的转过脸来问了一句。其实他一直都非常的欣赏这位年轻人的才干,也很想把他收归旗下为己效劳。他并不是嫌贫爱富的势力之人,所以并不反对自己的女儿和他交往。他反而非常肯定和欣赏自己女儿的看人眼光,以为她并没有找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作终生的伴侣。在他的心中,他甚至早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东床快婿。可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仿佛就是故意给他一种刚硬的感觉,那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一股傲气,是不可驯服的。不过他有颜月儿这一沉重的砝码作赌注,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归于自己的马下。他这样想并不是拿自己女儿的幸福来做交易,而是他认为他确实是一个值得女儿托付终生的人。况且女儿在自己心中的分量他不是不清楚,自从心爱的妻子离开他之后,女儿便成了他的全部精神支柱和所有希望的寄托。他之所以还在商海中沉浮打拼,全部都是为了她。女儿的幸福就是他最大的心愿。
“是吗?”玉溪然神色不变的回答,只是脸上又加了一层淡淡的笑意。
颜天成没有再说什么了,他轻笑一声,缓缓的摇了摇头便转过身去。他并不是那种有很强门阀之见的人,因此曾来没有因为玉含笑是一名小小的报社记者而白眼于他。况且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早就对他情根深种,这一点他心知肚明。他也有心把自己和他之间的关系再深一个层次,然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