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沈灯,对不起,我看着他的背影,一个劲儿的在内心重复着,我不知道该如何对沈灯表达我的歉意,就凭着一盆血,我张小九,永远都欠他沈灯的情,是永远!
“沈灯!”我看着沈灯走到院子里,手臂上依旧在汩汩的流血,忙跑了过去:“沈灯,你需要包扎!”
“别管我!”他大吼着甩开我。
“沈灯你在流血,我求你了!”我抓着他的衣襟,恳求的抬头望着他的双眼,我在求他!
见他的表情和缓了下来,我从我的衣服上撕下了一块布条,七手八脚的用了解的有限的一点急救知识给他包扎着伤口。
他抗拒的身体渐渐放松起来,慢慢的坐倒在了地上,看着我为他包扎的动作,声音越来越低,道:“小九,我好困,我想睡一下。”
看着他渐渐闭上的双眼,我心里涌起一阵恐慌,不,不能睡啊沈灯,不是说,失血过多就会有困倦的反应吗?
我怕他一睡就醒不来了,但是他闭上了眼睛,我无论怎么呼喊,怎么摇晃,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办,怎么办?
我对着满手的血慌了心神。
此时,震耳欲聋的铃声响起,吓得我差点魂飞魄散。
我猛地反应过来:对啊,有手机啊!沈灯的手机还在他的身上呢!
抖抖的从他身上掏出了手机,来电显示:何弃疗。
听到何弃疗的声音,顿时像是找到救星一般。
何弃疗在电话的那头,带着责怪的口气说:“小九,你跑到哪里去了?沈灯和你在一起?“
“何弃疗你听我说,沈灯受伤了!”
听了我的话,确定了我的位置,何弃疗让我待在原地不要动。
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何弃疗和梁兴扬,何嘉莉出现在了这个废弃的寺庙的门口。
他们显然是看到了昏迷的沈灯,急忙赶了过来。
何嘉莉显然是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血,她惊叫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何弃疗带着责备的神情,看向我:“怎么搞成这样?”
何弃疗那么聪明,他大概是猜到,沈灯是为了我,才弄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但何弃疗什么都没说,他背起沈灯就走,道:“我们就近去找医院。”
不知道天神教的领域,会不会还存在医院这种东西?
我们无头苍蝇一般转悠了老半天,才找到了一个看起来荒凉废弃的中医院。
何弃疗背着沈灯冲进了急诊室。
我跟在他后面,气喘吁吁。
“医生,你一定要救救我朋友!”
值班医生也吓了一跳,他翻了翻沈灯的眼皮,然后摸了摸沈灯颈部的大动脉和手腕,接着又用听诊器听了听沈灯的心脏,道:“没有呼吸心跳脉搏了,你们确定还要抢救吗?”
对于人类来说,没有呼吸心跳脉搏,就意味着……
“医生,一定要抢救啊!”何嘉莉跑得比我慢,在我身后进了急诊室,但是医生的话,她是全部听见了。
“家属留一个。”医生道。
他戴上口罩,看了看我们几个。
“我是,留下我吧!”我站了出来。
“不,她们是女人,我是男人,我有力气,可以帮忙心肺复苏!”
关键时候,何弃疗站了起来。
“嗯,就你。”
医生选择了何弃疗,拉上了急救室的帘子。
我和何嘉莉,梁兴扬坐在急救室外面。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我看到医生走了出来,摘掉了口罩:“你们都是家属?”
“对,我们都是他的朋友。”我站起来。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我们已经用了所有的方法让病人恢复心跳呼吸,但是,很遗憾。”
说着,一个护士就从一边走了出来,说着,他跟护士交谈着,然后递给了我们一张死亡通知单。
“不,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怎么能有这种东西!”
何嘉莉一把把死亡通知撕了个粉碎。
她不顾医生和护士的阻拦,冲进了急救室。
我也跟在她后面,跑了进去。
何弃疗一个大男人,坐在沈灯旁边红了眼圈。
仪器监测上,心跳,呼吸,脉搏,都是直线。
沈灯的生命体征,为零。
我不能相信,沈灯就这样走了,我犯下的一个愚蠢的错误,就这样害死了他!
我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此时,护士走了进来,见我们都在伤心,道:“人死不能复生,各位节哀顺变。”
“等等!”何弃疗像是想到了什么,蹭的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
“你刚才说什么护士?”他直愣愣的看着护士。
“人死不能复生。”
护士不明所以,重复了一下。
“对!”何弃疗一拍大腿,他把沈灯背起来,撒丫子就跑。
“哎,哎,你不能带走尸体,这位家属,这位家属!”护士在后面追着他。
此时,我想到了,啊了一声。
我转身,也跟在何弃疗后面奔跑了起来。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人死不能复生,但是沈灯不是人啊!
梁兴扬和何嘉莉也跟着后面跑了出来。
何弃疗背着沈灯,跑了好一会儿,我们拐进了一个小巷子,确定护士放弃了追赶,才停了下来。
梁兴扬大概还是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道:“沈灯不是死了吗?何弃疗你是不是疯了?”
何弃疗“嘘”了一声,不紧不慢的说:“我刚才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