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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走，还愣着干吗？”
李辉急吼吼率先冲出门，到楼下上了车直奔城关镇的三里村，到了气派十足的村部大院，就看到院子里停了好几辆车，市计划生产室的大金杯面包车停在间，周围都是小车，一看就是相关县领导跟城关镇的两个一把手都来了。
凤泉城关镇原本就富裕，城郊的村支都富得流油，三里村部的建筑格局简直比正办副办大院还要气派，会议室里的设施也极富奢华，初冬时节，屋里就空调开得暖融融的，但气氛却冷到了摄氏零下了。
会议室里，气派舒适围满一圈的真皮椅子上，除了坐着一个脸色淡然的赵慎三总监，其余的人都满脸惶恐的站在那里，连赵元素副总监都站着。
李辉硬着头皮钻了进去，赵元素立刻松了口气，用要杀人的眼神盯着他训斥道：“李主任，今天市里来考核，请问你手机关闭到哪里去了？知不知道查的很差？你总说准备好了准备好了，那你自己跟赵总监解释吧！”
赵慎三默默地看着李辉，眼神里平淡如水，看样子还没有赵元素气愤。但李辉不怕赵元素的吼叫，却对赵慎三的平静胆怯不已，低声下气的说道：“我午有些头晕，手机静音躺了一阵子……请领导们放心，我这就上去跟考核组协调，就市里的主任们下来的话，应该会有协调的余地的。”
“好啊。”
赵慎三淡淡的说道：“这一午，我早就听赵副总监说过许多遍了，说李主任只要一来，所有问题都会在你的协调下迎刃而解化为乌有，那么就请李主任自己上楼去协调吧。考核组都在村计生服务室，我这个正总监请人家去饭店吃饭人家都不肯去，就让送了些蒸红薯跟烧饼豆浆。如果李主任能劝说的考核组不逼着要你们到现在还没有修改合格的档卡资料了，那我这个正总监就佩服你的协调能力，也不追究你们基础工作的差劲跟迎检工作的草率。”
李辉听出了赵总监给他的巨大压力跟不满，哪里敢解释，低着头赶紧溜出来。城关镇的两个一把手跟分管计生的副职站了半天了，赶紧跟着他出来了，都是苦着脸连埋怨他带央求他，让他刚进上楼去跟考核组协调。主任背着人从怀里掏出一大叠信封交给他低声说道：“今天孟主任亲自带队下来了，这些主任们个个都包公一样铁面无私的，东西根本塞不出去。就这么一个一千二百口人的村子，生产问题大了去了，刚才孟主任私下跟赵总监沟通的时候我听到的，看来难呀……”
“什么？孟主任亲自带队？调查结果孟主任已经知道了？哎呀这可糟了！”
李辉叫苦不迭的低喊道：“你们也是笨，入户的时候干嘛不塞？回来汇总了，结果都汇报给孟主任了还协调个屁呀？你别给我了，送了也没用了！”
城关镇的封记愁眉苦脸的说道：“这次市里提前根本没通知，调查组进村，村里人还以为是民政补助调查呢，都恨不得多说一口人多领一份钱。人家都入户调查完了，才有人觉得不对通知了村领导，但已经来不及了。掌握不到人家调查到的详细情况，咱们修改资料也无从下手，万一没查出来的咱们补上了，岂不是问题越暴露越多？我跟刘主任商议来商议去还是觉得不敢提供资料，就推说资料员不在一直耗着。想着您能早点来跟刘常务副总监一起协调一下，让领导们去酒店吃饭，咱们就能分别化解他们，按小组私下跟主任们沟通，摸清楚调查出来的问题户的姓名，把资料补齐才提供。没想到孟主任根本不上当，来了村部就坐在服务室，回来一个调查小组她听一次汇报，还哪里也不去就在楼上简单吃了些东西，说是等到三点钟，如果再没有资料，就按照调查结果上表计成绩了。这下子我们这个连续多年的一类乡镇估计要黄牌了……唉！您到底干嘛去了午？”
李辉张口结舌面红耳赤，哪里能说他在办公室收拾女下属累着了睡着了？愁眉苦脸的想对策，越想越觉得没法子可想了！
说起来李辉的协调能力，还是他平时最善于到市里跟计划生产室的主任们称兄道妹的，闲着没事请人家吃吃饭泡泡澡，关系熟悉了也就好说话了。遇到大的检查，也都是从各县市区抽选调查员组成考核组，到时候给调查员做做工作，大问题说成小问题，小问题说成没问题，涂涂抹抹的都能过得去也就光彩了。
但这一切的协调，都建立在一个基础上，那就是一把手不知情，底下的副职或者是主任们带队才能进行的。如果孟艳杰一个堂堂市计划生产室主任也能认可协调出来的成绩的话，她也就干到头了。
现在李辉才明白赵慎三刚刚的态度所为何来了。连人家一个总经理老公、正总监在孟主任跟前都协调不动，哪里轮的上他一个小小的正主任级领导出风头呢？可惜赵元素过高的估计了他的能耐，还在被赵总监训斥的时候不停地说他来了就好了，他来了就好了，更引起了赵总监的反感情绪，刚才才将了他一军。明知道事不可为还派他出马，这不是明显的给他点颜色看看吗？
此刻李辉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掉了！想起刚才在赵总监面前夸口说能协调下来，怎么没进去之前都没了解到是谁带队就敢夸口呢？这可怎么办呢？
“李主任，你在哪里磨蹭什么？还不赶紧上去？酒店都安排好饭菜了，等下还怎么吃？”
赵元素今天简直如同冰火五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