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赵慎三,你的意思还是说我这份是假造的了?你可不要搞错了,如果我的这份是假的,你为什么急着让你的秘书去正办公室档案室要?因为我们家小刘抢先一步拿到了,你没有拿到还惶恐不已的?现在你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这份复印件,就反过来指控我的是假的?你可别欺人太甚!”
李富贵彻底火了,居然彻底泄‘露’了刘涵宇的底。 。
“……李先生,你就不怕你这么执着会让刘常务副总监很难堪吗?”
赵慎三压低了声音,无奈的说道。
“难堪的恐怕是你吧?堂堂正总监居然伪造合同件,传出去恐怕你在云都无法立足了吧?哼!你现在承认我手里的是真的还好说,否则的话一旦到黎主管那里对质可就不好了!”
李富贵冷冷的说道。
赵慎三霍然站起来,带着巨大的压力沉声说道:“李先生,我一再劝说您给刘常务副总监留点余地,您却一再用黎主管来压我,那么我也就无能为力了。李主任,你们该怎么谈怎么谈吧,咱们已经仁至义尽了,接下来一切按政策。”
说完,赵慎三居然转身就走了。
李主任用看傻瓜一样的眼神看着李富贵说道:“李先生,如果您执意要承包神牛峡的话,对不起,咱们无法谈下去了,因为我无权终止合法的合同,只能等五十年以后您再来谈了。当然,如果那个时候您还有能力承包的话。估计到时候我是看不到您承包成功了。要不然这样吧,您回去再考虑考虑别的合作可能,否则的话就没必要再来谈了。”
看着李主任有条不紊的把完整的合同装进去,然后指示一个手下送回机要室了,他猛地站起来说道:“岂有此理,你们等着!”
说完,就怒冲冲走了。
刘涵宇却没有在办公室,她此刻已经下乡去陪调去了,因为这个时间正是全省计划生产半年考核的时间,她作为常务副总监,自然要去陪同省级调查组的,此刻,她就在张寨乡。
这个张寨乡为什么那么被刘涵宇重视,是因为这个乡是桐县唯一的一个除城关镇之外的平原乡,更加是桐县的产粮大乡,故而,对这里的主任人选,她是十分在意的。
现任的副主任姓张,是个非常倔强的男人,对刘涵宇的拉拢跟恩威并施十分反感,之前因为工作问题就已经跟刘常务副总监闹过好几次别扭了,这一次刘常务副总监换掉他的决心是非常的大。
但张主任却的确是一个很负责任的同志,干工作不嫌苦不嫌累,又耿直孤介的不以权谋‘私’,但是这样的人往往就显得很不合时宜了。因为现如今的工作那可不仅仅是能干、不怕干就行了,还需要有过人的协调能力跟圆融的处事方法。可惜,这位张副主任却都没有,并且对那一类所谓的“拉关系”深恶痛绝。
其实他错了。辰光集团一直都是一个世界唯一的以人情为基础的社会,在这个社会上,特别是在辰光集团生存,最主要的一条就是“‘混’”当然这里的这个“‘混’”字,可不单单是字面意思的“‘混’日子”“鬼‘混’”“‘混’‘混’噩噩”这种贬义的意思,而是一种博大‘精’深的世故变通法则。
纵观历史,职场上的人物但凡成气候者,无疑不是“‘混’”高手。无一不是靠“‘混’”躲过了无数次明枪暗箭,如同不倒翁般的避重就轻,让对手无迹可寻,保持了正气的传承。如果他们都如同刚愎自用、目空一切的海瑞,自身尚且不保,如何能够为民做事?
故而,能成大器者、“‘混’”且干事的人都是“大‘混’‘混’儿”那些只会‘混’,不会干的,才称为“小‘混’‘混’儿”那么这位张副主任,就无疑是不会‘混’的人了,那么这个地位也就不那么好保全了。
“张主任,这一次省里考核你们是怎么做的准备?”
刘涵宇冷冰冰的当着众人发难了:“两周前我们就在计划生产所召开了迎检会,在会上我已经明确布置了各乡镇该做的各项准备。那么你们的台账资料为什么还是漏‘洞’百出?你们自己都不能做到账面毫无问题,何况人家考核组的专家还会调查出你们无法完善的问题?难道你们不知道我们县今年的创省优任务很重吗?如果在这个关键时刻出了问题,我看你怎么负这个责!”
因为张寨基础工作很是扎实,其实检查结果也未必就会差,但刘常务副总监此举很显然是一来想表现一下副办一把手的权威‘性’,二来是想显示一下她是个‘精’通业务的领导。
张副主任如果是个聪明的、会“‘混’”的,此刻就应该逆来顺受的连连点头,给刘常务副总监足够的面子才是。可惜他脑子里压根就没长叫做“随机应变”的那根弦,就不服气的直通通说道:“该做的工作事先都做好了,谁的账也不能说没有一点漏‘洞’,反正等考核组看的时候补齐就是了,这也至于大发雷霆?”
这可就坏了!刘常务副总监恼怒的说道:“行嘛!看来张主任是对自己的工作成绩心里有数了?那么就不需要我们县领导在这里协调陪调了,孟主任,咱们去石窟乡吧。”
说完之后,刘常务副总监就不顾手下其他同志的劝说,怒马如龙上车而去。
一时间,县里的陪调人员都不得不跟着刘常务副总监走掉了,乡里就只剩下乡镇工作人员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张副主任无语了。
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