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出城之后几乎开了两个小时才到达一处湖光山‘色’的地方,一栋不大的白‘色’楼房连围栏都没有,就那么美丽的坐落在湖边,沿着湖岸还另外坐落着许多栋白‘色’的小木屋,每栋木屋都有白‘色’的栏杆围绕着的台阶直通到水里。-79-水是碧清的,树又是翠绿的,天是瓦蓝的,云是雪白的,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不远处的草地上,居然就有一群不知道是鹿还是袋鼠的动物悠然的吃草嬉戏,这一切都美丽的像一个虚幻的梦境。
看着赵慎三思想外撤了,贺鹏飞拉了拉他悄声说道:“看傻了吧?还是先陪老板进去看看阿姨怎么样再沉醉吧,虽说不碍事,但大早起的打电话回去,肯定还是有问题的。”
赵慎三脸一红说道:“嗯嗯,我的确是失态了,赶紧进去吧。”
接待的同志已经联系上了疗养院的工作人员,问明白了卢夫人的住处,外国人都很干脆,仅仅是给他们指了指位置就离开了,并不带他们过去。卢博文冷着脸走在前面,脚步十分的稳健,这让赵慎三跟贺鹏飞都十分纳罕,不知道这个倔强的老人是因为听到老伴没有生命之忧而恢复了镇定呢还是又别的什么原因让他‘逼’自己‘精’神起来了呢?
在接待人员的带领下,他们顺着小路走到了一个单栋小木屋的‘门’口,‘门’没关,轻轻一推就走进了面对湖水的房间,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跟家庭一样是一个厅房式的套间,有客厅有卧室有厨房有卫生间有‘露’台的十分齐全,推开窗户就是湖水,简直是绝佳的住处了。
客厅没人,明亮干净的客厅给人十分舒服的感觉,那种充满了生活气息的布置从哪里看都是一个对生活有着狂热爱好的人的住所,哪里能跟什么抑郁症或者是自闭症患者划上等号?赵慎三更加‘迷’惘了。
突然,一阵‘女’人撒娇般的呢喃声从卧室传了出来亏得赵慎三上大学的时候英语还行,在企划部为了晋职称还考了六级,一般的口语是难不住他的,就听了个清清楚楚:“斯蒂文,这次我下定决心要了断了,你不能不理我……”
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哦,亲爱的,我明白你在华夏是一个有地位的太太,咱们俩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可是你怎么会那么傻,用毁掉自己生命的方式来向我证明你的决心呢?”
“不!我不情愿做什么官太太了,我留在这里这么久就是为了能每天看到你,华夏的一切都不值得我留恋了……”
那‘女’人又说道。
“淑芬,我来了,你怎么样?”
也不知道卢博文是不懂英语还是故意忽略了这种谈话,他甚至都不等屋里的人说完话就大声叫了起来。 [看本书请到
“啊?博文是你来了吗?”
那‘女’人的声音变成了中文,带着些慌‘乱’叫道。
“嗯,是我,淑芬你别怕,我来了。”
卢博文一边答应着一边走了进去。
赵慎三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跟进去,贺鹏飞自然更加聪明,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退出房间去了,赵慎三正想也退出去,却听到那‘女’人一身惊叫说道:“不,斯蒂文你别走,既然他来了咱们就一起把话说开吧!”
可是,那个男人的声音无比的仓皇,急急的叫道:“不不不,卢先生,您的夫人情绪有些不稳定,我先出去了,你们好好谈谈……”
赵慎三惊愕的站在那里还没来得及出去,却看到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高大男人急急忙忙的逃出了卧室,看到他在客厅的时候,百忙中还停留下来跟他打了个招呼,这才急急的跑出去了。
而屋里却传出一声绝望的喊叫:“不!斯蒂文你别走……”
赵慎三万万没想到他跟着卢博文万里迢迢跑到这里,还想着有一个长期思念丈夫而导致抑郁、自闭、活不下去的可怜‘女’人正在等待着她的丈夫带她回家呢,谁料想居然是这么一副让人啼笑皆非的局面。他心里一松,又是一阵气恼,觉得卢博文在国内为了道义跟品德,为这个‘女’人苦苦守了那么多年,即便是有了爱人却也不敢越雷池半步,宁肯固守着虚幻的‘操’守跟那个苦苦爱着他的‘女’人保持着柏拉图般的‘精’神爱恋,就昨天突破了禁区还自责的差点活不下去,结果却换来了这么一个让人难以接受的结果!
“哎呀糟了!”
赵慎三刚刚来得及替卢博文不值了一下,就猛然间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他也顾不得继续听卢博文如何面对他移情别恋的老伴了,急匆匆跑出‘门’去,看到贺鹏飞正在湖边坐下看水,他就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出老远才掏出了手机,赶紧拨通了一个电话。
跟电话里的人急急忙忙聊了半天,越是聊赵慎三的表情越是苦不堪言,最后他就黯然的挂断了电话,一个人闷闷的坐在草地上说了句:“唉!冤孽啊!在这个世界上,到底谁是谁的冤孽,谁是谁的毒‘药’,又有谁是谁的救星,谁是谁的债主啊……”
就这样,怀着一腔的担忧跟使命感而来,此刻的赵慎三却百无聊赖的躺在草地上享受着蓝天白云的洗礼,心头却始终萦绕着一种类似于黑‘色’幽默的讽刺,更加横亘着一桩他跟卢博文回去之后即将面临的大难题,就这样愁肠百结的咬着一根草,一直等了好久好久,才听到卢博文的一声呼唤。
重新走进那所房子,这次赵慎三终于见到了那位他只是听说却从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