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医生给的地址位于燕京三环外接近四环的一个地方,当方逸赶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的时间了。
再次确认了一下地址,方逸按响了小区单元门上面的门铃。
“谁?”
差不多二十秒以后,门铃的话筒里面,传来了一道低沉谨慎的声音,虽然都是低沉的音调,但方逸还是在第一时间听出来,这一次说话的人,不是那个吴医生。
“我来找吴医生,他给我打过电话的。”
再次看了一眼手上的地址,确认自己的确没有找错以后,方逸沉着的说道。
就在方逸听到这个不同于吴医生的男声以后,他就知道,这一次的事情,真的不简单。而且,尽管只是从话筒里面听到了一个字,方逸依旧感受到了,话筒另一端房间里面的紧张气氛。
不过,来都来了,方逸总不至于被对方的一个字给吓走把。
“你真的想好了?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方逸的话音落下不久,电话那一端再次传来了声音。这一次,是吴医生的。
“开门吧。”方逸的回答依旧很干脆。
“那好,你等一下。”话筒之中传来吴医生的声音,而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看了一眼因为空气的问题,而没有多少星星的夜空,方逸轻呼了一口气,耐心的等待起来。
差不多三分钟左右,单元门被打开,一个穿着弹力背心,剔着寸头,个子虽然不是很高,但却很有块的中年人从门里面走出来。
先是用谨慎的目光左右打探了一番之后,才把视线放在了方逸的身上。不知道是不是方逸有些消瘦的外表让他放松了警惕,视线只是在方逸的身上扫了一眼,中年就有眼神示意方逸跟他进去,而后转身向电梯走了过去。
手指微微一动,将一枚银针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方逸径直跟在了中年人的身后。
这件事处处都透着诡异,方逸虽然不怕,但也要做些准备。
升到七楼的时候,电梯停了下来,黑衣中年人在前面走,方逸在落后他一米左右的位置跟着,自始至终,两个人都没有哪怕一句的交流。
时间不长,中年人就在一间明显换过的房门前停了下来,用四长两短的节奏,缓缓的敲着门。
咔嚓,随着中年人完成第二组四长两短的敲门,厚重的房门被从里面打开。
一个精瘦的中年人从门里探出来半个身子,左右看了一下,又打量了一眼方逸之后,转身走进了房间,方逸和那个中年人也都跟在了后面。
刚刚走进房间,方逸就微微皱起了眉毛,他闻到了混合着消毒水、酒精、烟味、以及因为门窗紧闭,空气常年得不到流通所产生的那种怪异的味道。
这几种味道集中在一起,差点没把方逸给寻一个跟头。
“你是医生?”
还没等方逸适应这种几乎让他一分钟都不愿意再呆下去的空气,一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梳着背头,穿着西装,手上带着一个扳指,脸色十分阴沉,看上去能有三十岁左右的年人抬起头,对着方逸说道。
一边说着话,他一边把自己手里面的香烟按灭在桌子上的烟灰缸里。
“没错,我是医生,准确的说,是一个中医。”
一边打量着房间,方逸一边沉着说道。在这个面积应该在六十平左右的客厅之中,或站或坐着七个人,除了那个坐在沙发边缘,穿着一身灰色中山装,梳着偏分头,带着眼睛,一脸书卷气的中年人以外,其它的六个人,无论是穿着还是气质,一看就是一伙的。
而且,只要智商正常的人,看到他们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他们应该不是不同人。不过,虽然能看出来这些人不是普通人,但他们给人的感觉也不像是坏人。
因为他们的身上,没有那种坏人所特有的感觉。
至于那个衣服虽然还算整洁,但精神明显有些萎靡跟紧张的中年人,十有八九,就是那个吴医生。
在这一问一答之间,已经有一个黑衣人走到方逸身边,对他进行了简单的搜身,才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以后,向着坐在沙发上的中年人点了点头。
“中医?吴医生,你把情况和这个小兄弟说一下吧。”
听到中医这两个字,中年人脸上浮现出一抹异样的神色,又意思不明的重复了一句之后,才像那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人说了一句。
果然,这个脸色阴晴不定,而且因为紧张一直紧攥着拳头的中年人,就是吴医生。
“方先生,情况是这样的,这几位先生的朋友受到了枪伤,因为伤的位置比较危险,所以我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把弹头取出来。
而且因为伤口的二次伤害,再加上这里医疗条件的限制,那位先生的伤口已经出现了感染,伤口附近的内脏也出现了病变,情况比较危险。”
听到中年人到自己,吴医生的神经明显绷得更紧了,咽了口吐沫,斟酌着语言,把那个有些特殊的病人情况给介绍了一下。
“病人现在在什么地方,子弹又伤到了什么地方,他现在是昏迷还是清醒,这里的麻醉药和消毒液足够多么?”
像是没有听到枪伤这个有些刺耳的词语,方逸略微思索了一下就问出一连串的问题。
早在那个接他上来的黑衣人出现的一刹那,方逸就知道,找自己看病的人一定不会是普通人,要看的病他也一定不会普通。
但他要考虑不是这些,而是自己在现有条件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