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何必这么麻烦?此女乃敌国之妃,她肚子里的孩子更是南祁国皇帝的孽种,不如今次一并解决了,也省的麻烦!”狱官实在是想不到好的办法,便只好劝慰扬瑄速战速决。
然而扬瑄却并不想就这样简单的放过慕寒母子,或者说,他更想间接的去折磨水玥这个混蛋,死,那是多么简单的解脱,他会这么好心让他们解脱?他要的是报复,是对敌人对残酷的报复!
“朕就是要留下这个孩子,朕不但要留下这个孩子,将来还要让这个孩子生下来……”扬瑄嘴角挂着残忍的微笑,他欺身下来,冷冷的盯着地上的慕寒的眼睛,然后探出手,捏住慕寒的下巴,逼着她直视自己的眼睛,冷笑:“知道为什么你的水玥陛下会这么冷酷无情的舍弃你们母子吗?”
慕寒哀莫大于心死,她已经无心再去理会水玥究竟为什么会如此轻视他们,既然已经被人抛弃,那么她也做好了被抛弃后的准备。
“陛下如此费事真的不必,既然我们母子已经被水玥殿下抛弃,那么就算你折磨我们致死,就算您将我的头颅送给水玥陛下,想必他也不会多看一眼吧,或许,或许他见到那血淋淋的场面不但一丝愧疚也没有,反而会觉得恶心呢。”
慕寒冷静异常的话倒是让扬瑄颇为震惊,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女人,竟然看事情看得如此通透,知道自己被人舍弃,却丝毫没有感到愤怒,也没有心生报复,而是选择了一种最为极端的方法,那就是随遇而安。
“你不怕?”扬瑄眼神微眯,冷冷的看着地上跪坐的慕寒,沉声问道:“难道你不想报复那个付了你的男人?”
慕寒闻言,本来木讷的脸突然显出一抹嘲弄,她淡淡的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同样被感情冲昏了头脑的男人,反问道:“难道陛下受了伤害,就认为所有和您有同样遭遇的人都应该像您这样去选择报复那个伤害自己的人么?”
想起当日晴雨对自己的冷酷无情,扬瑄便有些不淡定的双拳紧握,他今日变成这等不人不鬼的样子,还不是拜那个女人所赐么?难道他不应该去报复她么?
扬瑄没有说话,慕寒接着问道:“那么陛下有没有想过以后的事情?就算将来您成功的夺回晴雨姑娘,然后呢?然后您会怎么做?****折磨?你若是真的爱她,会狠下心去折磨她么?还有,就算是您图一时痛快,将对方伤的遍体鳞伤,可是看到那个根本放不下的女人受到伤害,难道您的心里不会难过吗?”
“朕不会再难过,不会!”扬瑄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咬出这几个字,他曾经坚信爱情,结果却被爱情所伤,如果还要去坚信爱情,那么只能说明他是一个白痴,而他已经不愿意再去做一个白痴!
“如果这是陛下的真心话,那么我无话可说!”慕寒看到扬瑄那坚定狠戾的目光之后,只好选择缄口,她轻轻的叹了口气,目光望向地面,语气虽是无奈,但是却异常坚定:“或许我和陛下是不一样的人吧,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就知道,水玥陛下不会喜欢我,而我对他的仰慕,也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会从一开始就清醒的认识到了自己,我知道水玥陛下早晚会有抛弃我的这么一天, 其实我本也不想争什么,可是如今有了孩子,我只是想让我的孩子能够过的幸福一点,不要像当年的我一样颠肺流离,可是即使是这样一点小小的要求,结果上天却也不曾满足我,难道是因为我之前作孽太多,所以遭此报应吗?”
“作孽?报应?”扬瑄听到这四个字,似乎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为好笑,最为讽刺的一个笑话一般,冷笑出声,他抬头看了看天牢窗外的景色,嘲弄道:“朕以前是相信因果报应的,不过现在不信了。 ”
如果有因果报应,那么为什么他以前那样的善良,可是却换来这样的结果?如果真的有上天为证,为什么他那么努力的去爱,结果却换来这样的下场?
报应?作孽?他现在只知道及时行乐,只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从来成全都是得不到的,唯有去抢,去夺!
“陛下不相信报应?”慕寒嘴角挂出一抹同样嘲讽的笑,冷冷的看着扬瑄的眼睛,像是要下一个诅咒一般,她言语间竟有几分威胁:“有句话叫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陛下今日做了多少孽,报应会来那也是迟早的事!”
“迟早的事?”慕寒一番话,也激起了扬瑄的愤怒,他突然想起当日水玥陷害他们的孩子,让他们的孩子枉死的情景,于是愤由心生,怒不可遏的一把捞起地上的慕寒的脸,狠狠的捏住:“你这话真是不错,做了坏事,早晚都是要还的,谁也逃不掉,当日水玥设计陷害朕和晴雨的孩子小产,今日他的孩子就落到了朕的头上 ,报应,呵呵,果然是到了报应的时候了!”
或许是积怨太深,也或许是愤怒至极,扬瑄说完这句话只好,便将手中捏着的慕寒狠狠的摔倒了一旁的墙壁上,慕寒猝不及防,整个人被甩到墙上,幸好她现在有六个月的身孕,所以孩子没有收到太大的伤害,不过,因为扬瑄用力过猛,所以嘴角便溅出了一些鲜血出来。
有几滴殷红的鲜血不慎迸溅到扬瑄的脸上以及嘴角,那原本在常人眼里看来腥浓的鲜血迸溅到扬瑄的嘴角之时,竟然隐隐泛着诡异而诱惑的香气,就像是罂粟花的诱惑一般,扬瑄体内一直刻意压制的兽血竟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