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往时,燕锦暄一定会跟送圣旨的人解释苏善蕴的情况以便能免去她下跪这一环节的,但现在考虑 到燕家接下来的一年里可能会遭受的那场灾难,就又只好忍住。
可是苏善蕴现在连走路都没有力气 ,他真的很担心她到时候会倒下去。
燕锦暄又一次深深的自责。
他不愿意她为了他而受哪怕一点点的苦。
可他也知道 事实上这些年里她为他受了不少苦。
想到这里,燕锦暄的眼眶便湿润起来。
他再次将苏善蕴轻搂入怀中,无限怜爱地抚摸着她的头。
“二爷,让您担心了,对不起!”苏善蕴伸手抱着他的腰说。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燕锦暄亲着苏善蕴的侧脸说。
待得用过早膳,苏善蕴想要自个儿走走看,燕锦暄便放她下地。
苏善蕴只觉得双腿酸软,一点力气 也使不出来,所以只慢慢地走了几步便觉十分的吃力了。
但她还是强撑着走回了房间。
燕锦暄一直在她旁边紧紧跟随着,以免她倒下。
“我能成的,二爷别担心。”苏善蕴微笑着说。
“好。”燕锦暄点头。
心里却还是不自觉地为她担心。
两人更衣时燕锦暄对苏善蕴说:“昨天傍晚时三皇子跟我说了皇上龙体欠安的事。”
苏善蕴一愣,忙问:“可有说是什么问题?”
“说是心脏有些问题。不能受刺激,不能太过辛劳。善蕴,我想尽最大的努力帮助 皇上将身体调理好。”
只要当今圣上在位,燕家就不太可能会遭受前世的那一场灾难。那么,如果能在这一两年内确保皇上龙体安康的话说不定就能免去了这一劫。
苏善蕴明白了他的意思,目光坚定地望着他说:“嗯,那您可有什么计划?”
“我想先掌握他真实的健康情况,再想办法在他的膳食和养生食材上有所介入。”燕锦暄说。
这么做一来是为了了解皇上的饮食情况,二来是监督御膳房,以免有人在皇上的膳食上做手脚以加重皇上的病情。
皇上的膳食都有指定的人专管。外面的人是很介入的。所以苏善蕴不无担忧地问:“御膳房的事恐怕不容易介入?”
燕锦暄搂着她柔声道:“嗯,虽然很难,但我会想出办法来的。”
苏善蕴知道 足智多谋、又知人善用,所以微笑着点了点头。
“时间快到了。我们走。”燕锦暄说。抱起苏善蕴便快步地往门口去。
龙嬷嬷和其他需要 跟随着过朝兴门的下人们也立即跟着出了门。
今日。朝兴门内外皆张灯结彩,阖府上下的人也全都盛装打扮。
大家都在兴高采烈地等待皇上的圣旨的到来。
燕府这隆重又喜庆的装扮让过路的人也纷纷停步注目。
到得朝兴门,燕锦暄抱着苏善蕴下了马车。
“这番装扮。整座府邸都顿时喜庆起来了呢。”燕锦暄望着装扮一新的宅子说。
“是啊,阿爹阿娘恐怕很早就使人张罗了。”苏善蕴说。
“嗯嗯。”燕锦暄点头。
也不管苏善蕴是否反对,燕锦暄一把抱起苏善蕴便往屋里去。
燕赟培正从房间走往客厅,在抄手游廊里见到了燕锦暄和苏善蕴,忙问:“善蕴的肚子还疼吗?”
苏善蕴红着脸答:“还有一点点。”
“那接过圣旨后就回去好好歇着。”
“是,谢谢阿爹!”
燕赟培又看了看燕锦暄,若有所指地说:“善蕴的身子本来就娇弱,你当丈夫的要多体贴她些。”
燕锦暄立即听出了他这话里的意思,忙红着脸道:“知道 了。”
“一起到客厅来。”燕赟培说。
“是。”燕锦暄便将苏善蕴放下,扶着她往客厅去。
待大家到齐后,燕赟培便跟大家再一次讲解待会接圣旨时该遵循的礼仪。
时辰一下,宫里便有人送来消息道:“奉命宣旨的官员快到龙吟桥了,请大家做好接旨的准备 。”
众人立即按照辈分先后排队出门相迎。
燕锦暄和苏善蕴并排走。
为了照顾她的身体,他特意走得很慢,并牵着她的手走。
到得门口,他们便见一大队人马护着三顶轿子从龙吟桥的方向往这边浩浩荡荡地走来。
“放鞭炮。”燕赟培遂对下人下令道。
下人立即点燃那副长达二十多米的鞭炮。
顿时,燕府门口的鞭炮被点燃,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那红的炮纸纷纷扬扬地飘落在地上,将地上都铺满了红红的一层。
邻居们听得这鞭炮声也纷纷出门来看。
奉旨的官员一下马车,燕家老小立即跪下齐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官员遂展开圣旨来读:“诰赠。奉天承运,皇帝制曰:贤士之培,世泽千秋,原詹事府大学士燕东来乃工部尚书燕锦暄之祖父……
诰命。奉天承运,皇帝制曰:德泽垂后,昆家余庆。苏氏,乃工部尚书燕锦暄之正妻,修顺正之仪,备慈严之德,躬有贤行,俾尔子既,加赠尔为夫人,荣光明庭,芳誉永垂。制诰,明国二百一十三年七月。”
待得官员读完圣旨,燕家老小再次伏乞谢恩。
接着,他们打赏了官员,并将官员请进屋里喝茶。
苏善蕴在跪下时已感腹部一阵阵的发疼,但依然强忍着跪下听完了圣旨。待得谢恩之后就怎么也站不起来了。
燕锦暄立即伸手将她扶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