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善蕴红了眼眶,上官诗诗忙关切地问:“有心事?”
“不算心事,不过是思念一个人罢了。”苏善蕴笑答道。
“思念梁哥儿他爹?”上官诗诗凑近苏善蕴身旁问。
苏善蕴大大方方地点头承认。
上官诗诗便握着苏善蕴的手说:“也是,丈夫远征,音讯渺渺,若换了我这段日子不知该过得多煎熬了。不过燕大人好谋善断,又有丰富的作战经验,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苏善蕴郑重点头。
她也一直坚信他会平安回来的。
就在这时,站在门口处的那名丫鬟对上官诗诗说:“上官夫人,陆大人来了。”
上官诗诗和苏善蕴皆精神一振,眼睛便都朝门口望去。
陆建华高大的身影很快便出现在她们的眼前。
上官诗诗和苏善蕴忙起身向他行礼,陆建华也赶忙回礼。
之后,陆建华在上官诗诗的身旁坐下。
“我今日下衙得早,所以就想过来看看,顺便接诗诗回去。”陆建华笑着对苏善蕴说。
“嗯,就应该常来,反正大家住得近,走动也方便。”苏善蕴说。
“我听说您上午来过我们家,怎不吃过午饭才回来?”陆建华又笑着问。
“只是正好路过,不用那么麻烦。对了,你家布置得越来越漂亮了。”
“这都是诗诗的功劳。”陆建华说,目光便朝上官诗诗望去。
“主要还是您的功劳。”上官诗诗忙谦虚地说。
从房间的装修、庭院和花圃的设计到一桌一凳的购置都是陆建华一首张罗起来的。他品味高雅、眼光独到,所选择的每一件物品都深得她心,所以她哪里敢居功?
陆建华便笑着握住了上官诗诗的手。
非常大方自然,一点也不介意苏善蕴会看到。
这样真好!苏善蕴的嘴角泛起了欣慰的微笑。
陆建华想看梁哥儿,眼睛便朝龙嬷嬷怀中的梁哥儿看去。
上官诗诗见状赶忙从龙嬷嬷那里将梁哥儿抱过来给他看。
“哎哟,长得可真快!”陆建华说,难掩满脸的喜爱。
上官诗诗便将梁哥儿放到陆建华的手中。陆建华赶忙接过。
“小孩子真是一日一变啊,这才两三个月没见就长这般大了。”陆建华对苏善蕴说。
“是啊,孩子一天天长。父母就一天天老了。”苏善蕴应道,语气颇感慨。
“您和二爷都还年轻着呢。”陆建华忙说。
提到燕锦暄,众人的表情又忽地都凝重了几分。
也不知燕锦暄现在怎么样了。
陆建华和上官诗诗对视了一眼,很识趣地噤了声。
他们都觉得在一个强烈思念着丈夫的妻子面前谈论她的丈夫是一种残忍。
于是陆建华跟苏善蕴谈起了衙门上的事。然而一谈到衙门上的事就难免得提到燕锦暄,所以陆建华又有些后悔。
但要再避开已来不及,所以陆建华便只得大大方方地说下去。
苏善蕴因此而得知了工部这几个月的情况——由于燕锦暄在出征前就将工部半年内的事务都安排妥当,所以工部这几个月里并没有发生异常难搞的事情。
苏善蕴听毕心里又很感欣慰,连连点头说:“那就好!”
见时候已不早。陆建华和上官诗诗起身告辞。
苏善蕴亲自将他们送上马车。
待得坐上马车,上官诗诗便将头靠在陆建华的肩膀,语气温柔地说:“您忙了一天,回来就歇一歇吧,没有必要专门跑过来接我的。”
陆建华伸手将上官诗诗搂住,温声道:“我习惯了一回到家就能看到你,今天你不在我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没有办法,只好来找你了。”
“在您的心里,我就这么重要吗?”上官诗诗红着脸问。
她当然知道她在他心中的分量。但她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嗯嗯,就像我自己的生命一样重要。诗诗,自娶了你之后我才体味到当男人的种种的妙处。”陆建华轻抚着上官诗诗的发鬓说。
这后面的那句话让上官诗诗忍不住红了脸。
上官诗诗将头紧贴在他的胸膛说:“下个月我就要出第四本诗集了,届时我想拿出一半的稿酬寄给您爹娘,一半留着给我们未来的小孩用。”
她出诗集时正好是八月十五。
这半年里,由于经济比较拮据,陆建华没有办法给远在江苏的父母寄去足够的生活费,所以陆建华对此一直心怀愧疚。
上官诗诗看在眼里,暗暗下决心存一小笔钱来孝敬他的父母。
“这怎么可以?你的稿费也不是很多,你留着自己用吧。”陆建华忙说。
即便在经济最困难的时候他也从不开口问她要钱用。
相反。他总是担心给她的家用不够她用,常常问她需不要他再添加一些。
上官诗诗也总是说‘够了’。
事实上是足够了,因为她这几个月还有卖花的收入。
然而就连她卖花的钱他也从不要求她拿出来做家用。
“我今早拿账本来看了一下,我们这几个月卖花的钱足够我们支撑一家子半年的家用了。”上官诗诗说。
“有这么多了吗?”陆建华难掩满脸的惊喜。
“嗯。秋天又还会有几批花可出售,届时我们的经济就真的宽裕起来了。”上官诗诗又说。
“我没想到你这么会管家!”陆建华笑着亲上官诗诗的鬓角。
“看到您每天为这个家奔波劳碌,我身为妻子的自然得想尽